红线真的要疯了,自己拿命博了个良清愿意与她同流合污的机会,可是带着人再來到破庙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她望着早就已经熄灭,变得冰冷的篝火,有那么一瞬间真正尝到了不知所措的滋味,
“……师妹,你不是说,带赫那拉毅康來了么,他人呢,”
良清在破庙四周都打量了一圈,不见任何有人停留的地方,这才最终放弃了搜索,进了破庙,
“……我不知道,别问我,”
红线摇了摇头,心里很是惶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担心毅康的伤,还是在担心如果被师姐知道,她将昏迷不醒的大活人给弄丢了,会不会把自己给宰了,
“……师兄,你说有可能是他自己走的么,”
红线围着篝火转了一圈,确定沒有人了,这才丧气地抬头问良清,良清抿了抿唇,想了半天,并沒有急着回答红线的话,而是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題,
“你带他來时,他伤得可重,”
“……脑袋被顽石敲了个洞,血流不止,好似还受了些内伤,让他一直发虚汗,做梦,就是醒不來,至少我离开他回离错宫的时候,他还沒有醒來,这算不算重,”
红线尽力回想着毅康的病症,一一描述了出來,她多描述一条,良清的眉头就多皱紧了几分,等到红线说完了,他也将支着下巴的手臂放了下來,
“看样子,他应该不可能一个人离开这儿,可是毕竟是梦迴选上的人,又说不准,”
“你的意思是说,他一个人清醒过來,又糊里糊涂地跑了,那倒还真像是他做的事情,”
红线对这猜测已经是信了半分,不免有些气急败坏,起身就要出去,良清见状,赶紧拦住了她,
“你去哪儿,”
“那个呆子,那副身体自己跑出去还不是成为豺狼虎豹的饵食,再说了,他应该走得也不远,”
说着,红线又急着往外奔,可是被红线这么一说,良清反倒是冷静了,
“你说咱们一路过來,可见到那小子人影了,”
红线一愣,细细想了想,狐疑地摇了摇头,
“那是唯一一条通向山下的路,也是唯一一条能够去离错宫的路,他沒倒在那条路上,就说明一定是乱走到别的地方去了,这飞來峰这么大,你到哪里去找,”
良清叹了一口气,一把将红线拉到了自己身边,红线嘴一扁,急的红了眼眶,
“那怎么办嘛,如果搞丢了人,师姐又知道是我出的纰漏,还不怪死了我,”
是,她怕,她好怕,
她怕相依为命的师姐会因为这个男人而对自己怒目相对,势不两立,良清的沉默,进一步证明了她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她张了张口,刚还要说些什么,却背良清突然打断了,
“或许,情况还不是太糟,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沒找过,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具体位置是在哪里,”
“什么地方,”
红线猛地一抬头,眼下的她,真是像极了一只正在竖起耳朵聆听的小兔子,
“……守山人的地界,我们还沒去过,或许,他是被他们带走了,”
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各自都因为良清的这个猜测陷入到沉默之中,这个选项,看似是让红线松了一口气,可是似乎要比毅康独自离开境况更差,
红线叹了口气,只后悔当初一时好玩,将赫那拉毅康卷入到了这场本不该他介入的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