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荼蘼花了我无缘> 第十四章 新啼痕压旧蹄痕(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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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新啼痕压旧蹄痕(5)(1 / 2)

左溪。不是我。

左溪听不到,也没有任何人听到。

那种荒凉突然铺天盖地地占据晚凉所有的知觉,仿佛是突然将人打入了一片冰冷的荒原,没有人可以听到你的呐喊,只有遥远的回音,附和着你的孤独,像恶魔一般,侵略每一寸空气。

遥远的时光里,似乎曾在那袭白衣里蹭了很多个夜晚,隔着他恰到好处的体温入睡,偶尔抬眼,便看到他远山一般清冷的眉眼。

似乎在满天黄沙里,听到了“定不负相思意”的承诺。

似乎听到他一阵一阵,低沉地唤她“阿晚”。嘴角微翘,吐字清晰,他的温柔仿佛就在眼前。

这一切,都被这一片林子隔开来。树林里,左溪横抱起方沫千,将她安置到马上,再牵着缰绳,步行离开此处。京城里的第一歌喉就这么毁了。换了哪个男人,都会心疼不已吧。更何况是,这个安静牵着缰绳的男人,他的深情实在是感天动地。

树林外,她疼,他不闻,她哭,他不问。半年之后的重逢,竟然是以如此决裂的方式。晚凉不敢回头,麻木地往前走。

漫长得像是走完了他们的日日夜夜,走过了那些曾经的伤害。却又是新伤痕压旧伤痕。

再抬起眼,是阳光毫不温柔的直射,刺痛了她的眼。

亭子旁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只有远儿和路韶还被绑在里面。她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她上前他们的身上缚着的绳子,然后再帮远儿止住血。她的动作异常温柔,像是对待最亲最亲的人一样。

远儿很懂事得站在原地,不喊疼也不哭,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吃力地举起,擦了擦晚凉的脸:“凉姐姐,不要哭。”

路韶在一旁看着,目光触及晚凉,有些躲闪。晚凉一边帮远儿治伤,动作很稳,手丝毫未抖,一边却在很安静地流泪,像是一泓清冽的泉水一般,楚楚动人。路韶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会让晚凉如此伤心。她记得那个尼姑那日,就是同她说带着远儿出来,假装被绑架即可。末了那尼姑还说了一句,这妖女会得到她的报应。晚凉这个样子,突然让路韶心生内疚,可是一想到离开的九岚,那点内疚也就迅速消失了,。

晚凉包扎好,勉强地对远儿挤出一个笑,声音里强忍悲伤:“我们回家。”

晚凉站起身子,对路韶招招手,再牵着远儿的手慢慢走。三个人的影子被太阳拖得老长。

方沫千哑着嗓子,声音有些狰狞地唤着左溪。

左溪回过头看她,眼神平缓,看不出心疼,也没有像以前一般冰冷排斥:“怎么了?”

哀求的眼神,还带着零星泪光,方沫千吃力地说出一句话,嗓子又渗出了血:“抱…我…好吗…”

左溪顿了顿,神情看不出什么波澜。他伸手,将方沫千稳稳地接到怀里。

走出去一段路,左溪开口问道:“你会去报仇吗?”

方沫千眼里闪过一些心虚,随即眼里就露出了带着恨意的神色:“会。”

“我娶你,你还要去报仇吗?”左溪问得云淡风轻,仿佛这只是一件和喝茶吃饭一样的事情。

方沫千心里一阵惊喜,眼角的泪光都沾着她的激动,盈盈发光。可她一转念,细细品味回来,才发现左溪的目的,竟是不想让她去报复晚凉。他的心里…竟然还有她。就算是让他看到晚凉的恶毒和残忍,他还是心心念念地要护着她。

方沫千以为,当左溪的剑架在晚凉的脖子上时,他就彻底对她恩断义绝,没有留恋…

纵然是这样,又能如何?他心里有谁她不在乎,只要他许他在身边就好。从前的那份人情已经栓不住左溪,而婚姻,却能彻底地拴住他。

只要在身边,她就可以慢慢从左溪心底抹去那个人的存在。

方沫千抬起手,拽住左溪的袖口,再慢慢滑下去,覆到他环着她腰的手上。她微微抬起一个笑,点了点头。

左溪依然没有表情。没有看方沫千,也没有看任何地方。他只是心无旁骛,脚步坚定地向前走。

每个人心里都有要守护的东西。不管以什么方式。可是有些人自以为自己的行为是守护,可是总是保护的了这个方面,却伤害了另一个方面。左溪永远也不明白,自己所谓的守护是晚凉痛苦的根源。他以为自己避重就轻,可是轻重之分,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决断,又有谁能说得清。

他想让她远离江湖纷争,才一次次推开她。他努力防着方沫千,不让她对晚凉有下手的机会,可是却一次次给晚凉冷酷无情的错觉。他给过最美的爱情,却又自己亲手毁掉。

于是他和晚凉,只能越走越远,误会越来越深。

方沫千和左溪的大婚,定在十月初二。

这个消息,一在江湖上传开,就引起了轰动。有的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有的人觉得难以置信,还有的人,早已觉得他们已经是眷侣。众说纷坛,不过到了宴席上,还是众口一词的祝贺恭喜。

那是一个百年难逢黄道吉日,很多新人都选择了这天成婚。鞭炮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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