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枪花只奔他面门,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药色和尚本未看得起这老头,不想接连两招都被对方的长枪化解,不由得勃然大怒,
想他堂堂武林高手,竟然让一个军中老头在手下走了两招,这要传了出去,让他如何见人,
其实不怪旁人,怪只怪药色和尚自己,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是对方使枪的优势,因此药色和尚只想着如何近身,而忽略了对方功力远不如自己的事实,
现在,盛怒之下的药色和尚猛然悟道这点,决定不会再给对方第四招的机会,他这次沒有屈身躲避长枪,而是顺手抓住枪头,同时疾步欺身到白将军身前,把另一只手掌重重地按在对方胸口,
“噗”白将军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飘荡出去,跌落在柴垛之下,
“将军,”秦王寨的兵士一片哗然,对方的动作太快了,只三个照面,老将军便魂归天外,谁也沒有反应过來,
此刻,兵士们才如梦初醒,挥舞刀枪一拥而上,
药色和尚辗转腾挪,如砍瓜切菜般,一掌一个按在兵士的身上,
那些兵士但凡近他身旁的,都无人幸免的未发出一声闷哼,便栽倒在地不醒人事,可这些兵士却勇然不惧,前仆后继,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着自己作为士兵的尊严,
贾夫人嗜血成性,见有杀戮,怎肯袖手旁观,她与药色和尚争抢着杀人,不一会儿便把山门两侧涌上來的兵士全部杀光,
现在,只剩下围绕在和尚们身前的数十名兵士,他们心知难以与对方匹敌,干脆放弃了抵抗,却手挽手的形成一个圈子,护住身后的众位僧人,
“咯咯咯”贾夫人知他们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便大笑着跃步上前,运起玄冰掌向他们头上砸去,
众兵士悍不畏死,用自己的身躯铸就起一堵血肉城墙,活着的昂首挺胸,死了的仍死死抓着同伴的手,
和尚们被这一幕感动的血脉愤张,他们把着守护他们的兵士,争抢着要挡在前面,
“住手,”李承训实在忍无可忍,也不想众人再做无畏的牺牲,也顾不得自身安危,大喝一声,挺身而出,
他的出现,令贾夫人颇感意外,“你,真的在这里,”
“我跟你走,放开智俨禅师,”李承训说话淡定自若,他心知落入他们手里,必不得好,心里既然沒了生的希望,索性便不怕了,
“咯咯咯,”贾夫人未拿火折的那只柔荑,轻扶俏口,笑得妩媚张扬,“好,你居然自投罗网,是舍不得姐姐吧,”
李承训勇者无惧,一步步向贾夫人走來,“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但求问心无愧,顶天立地,”
“想死,怕是很难啊,”药色和尚阴狠狠地接话道:“上次毒不死你,这次让你尝尝更厉害的,”
“真乖,”贾夫人巧笑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李承训,轻轻伸出玉葱般的手指,点住了他的麻穴,
“现在你放了至相寺的众位高僧吧,”李承训沉声说道,
“咯咯咯,”贾夫人笑得身子乱颤,前仰后合,如黄河九曲十八弯,“好弟弟,你说,姐姐什么时候说放过这帮贼秃了,”
“你,你的目的是抓我,与他们何干,现在我跟你们走,你又何必多造杀孽,”李承训颇为不解地问,
“咯咯,”贾夫人居然用她的玉指轻抚李承训的面颊,从他的额头,一直抚摸到他的下颚,“好弟弟,你真的好可爱,姐姐做事全凭心情,你说着人杀到一半便不杀了,该多沒趣啊,”
说着,她把无法动弹的李承训轻轻转了一下方向,令他直对着柴垛,然后柔声说道:“弟弟,咱们一起看看这位大师,去西天参见佛祖去,”
“你,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天作孽不可活,”李承训刚骂了一句便停住了,他知道骂也无用,反而倒显得自己失了身份,可心中气愤实在无可宣泄,便又用力狂喊道:“方丈大师,无名对不起您,”
“阿弥陀佛,李施主,一切皆有定数,何必执拗,万事随缘,缘起缘灭,终究是一场空,老衲能以此证身,焉知不是福气,”
贾夫人真想在调笑二人一会儿,可她知道皇帝的援兵或许瞬间即至,若是來几个高手,那自己脱身便堪忧了,
“好了,弟弟,咱们送大师走吧,”她说话间,再次打着火折子,而后再李承训面前徐晃了几圈,然后手指一弹,
那火折闪着火花,打着转的从他的手指尖蹿出,奔向那高高的柴垛,
“噗,”那早被药色和尚染了灯油和动物油脂的干柴,瞬间烈焰升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