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点冷，冷得刺骨、冰寒……
司徒均全身的血液就像瞬间被冰冷的尖爪刺中一般，在点滴的瞬间便结为层层厚重的凝块。强忍着面上的抽搐，司徒均抬头望着身前不足一百米的白色死神：“这玩笑开得一点都不高明，若然你想进步的话我比较建议你看些栋笃笑。”
“干活干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圣母医院是开心大剧场，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人袖口为什么都要印上黑十字吗？”
应该是老者抢过了电话，手机的另一头再次传来了一把截然不同的声音。
“那么你想干什么？在这里先损失一个主治医生啊……”
黑雀瞄准了依旧端坐在救护车里的加特，司徒均一边盯着对方身上的小微动作一边应答着老者的提问。
“若然我要杀你这个小鬼，我就不会让加特来找你说话了，这孩子可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对面顿了顿，老者的声音变得有点嘶哑：“过来病院，小鬼，我有些事想跟你说说。”
“要是我不答应呢？”
“难道在加索普利亚呆的地狱式半年还没有让你锻炼出分辨时世的能力？司徒均你现在还有选择的空间？还是说你烧坏了脑子呢？”
加索普利亚，这个现代多玛城市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予途人过多的选择权利。
叹了口气，司徒均向身后的邪九阵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保护着徐乐走上了白色的救护车。
车厢里面异常的整洁，并没有徐乐想象中的那样污秽。
被刷得一尘不染的地板，抹得几乎发亮的玻璃窗，除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某些怪异气味之外，这救护车俨然成了徐乐最近坐过最好的一辆交通工具。
当然，这一切都无法打消徐乐身边两人面上阴霾的神情。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通信，但司徒均面上的苦闷却随着时间而越益加深。
杵了杵邪九阵，徐乐将嘴唇凑到一身复古装扮的男子耳边问：“喂，这个圣母医院你知道吗？”
“连你这一大活人都不知道，我这个原本就不是活在这地方的怎么能知道……”
对着徐乐撇了撇嘴，邪九阵抓紧了每一个吐糟的机会进行反击：“倒是你这个自称学者的间谍，干嘛连这些著名地下组织都不知道啊，工作专业程度值得我怀疑呢。”
“你！”
“大小姐不知道有这些人存在是很正常的。”
一把摁住正要发飙的徐乐，司徒均眯起眼睛望了一眼走回副驾驶位的加特：“他们的名字不被人纪念，没有人会为他们传颂，任何一个与他们有关系的几乎就只有一个下场。”
说着司徒均用手指在喉咙上比划了一下：“死亡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终焉，圣母医院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懂了吗，其他组织接受委托就是收取金钱作为报酬，而圣母医院接受委托是收取生命作为报酬的。杀一个人你就给一条命，不管这条命是你骗回来还是抢回来的，总之在工作结束后圣母医院就会接收这些无辜生命。”
咕哝一声咽了口口水，徐乐觉得自己的指尖有点发凉：“那…那这些被人会被怎么样？”
“不知道，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医院告诉你自身的经历，总之圣母就像一个单程车票，尽管进却没有出。”
司徒均耸耸肩，手指在空气中打着圈：“或许几年前我有机会见识一下圣母的内幕，但可惜的是我还是接受不了那种高强度的作战方式。”
吱呀……
车突然停下了。
司徒均扭头看了一眼窗户外的景色，面上漫出一片不知是怀念还是厌恶的笑容。拍了拍徐乐的大腿，司徒均长叹了一口气：“到站了，我们还是下车吧。加特那混蛋好选不选，居然选了这样一个旅游观光点入口……”
整理了一下衣领，司徒均慢慢地站了起来，等走到邪九阵的身边时男子的眼神变得异常深沉。
邪九阵点了点头，拍了拍怀里的银剑。
三人安着顺序下了车，眼前的景色阔然开朗。
因为世界的路，到这里已经走到了终点。
上千米的悬崖下是滚滚的白头浪花，击拍着岸边累累的礁石。万年的洗涮仿佛完全没有逆转到这里的风貌，石如铁峰如牙，稍微看了一下徐乐便觉得头晕目眩了起来。
两侧断崖之间足足有两百米的距离，随着潮水起落卷起的冷风让联系着两岸唯一通道，那条已经残破不堪的吊桥摇摇晃晃。布满锈迹的铁锁上铺排的木板不时还会因为强风而撞击在一起，混搭着脚下牙石激浪合奏着死亡哀乐。
“这里…这里是去加索普利亚唯一的通道？”
徐乐不仅往后退了一步，苍白的面颊不停地发抖，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司徒均的衣角。
“其实刚才那个分岔口转右就可以通过一条海底隧道直通对面，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人使用，问题在于我们的导游……”瞄了一眼加特，司徒均搂着双腿几近发软的徐乐慢慢走上前去：“我们的导游想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