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我姑且不吐糟了……”
几乎快要被路上的碎石颠簸得快要哭出来的徐乐双手紧紧抓住座椅的两侧，转头望着一旁的司徒均喊：“为什么周鼎都说派车子来送我们进城你不要，出门要了辆这样破车！”
“大小姐，你现在不是去旅游……”
抱住皮匣，从司徒均面色上能看出他也并不好受。
突突，老挝最常见的一种出租交通工具。
摩托车为动力配搭一个两轮卡座，这种被本地人视为中端交通工具现在正发挥它最完美的整人性能。
咣当！
由于两轮卡座没有任何避震设备，老挝的公路上所有碎石都能整辆突突向上腾空三四厘米。
别说徐乐这个生活在大城市惯了，就连司徒均和邪九阵两人都不好受。
强忍着口腔强烈的呕吐冲动，司徒均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姐，周鼎说派车你能指示这辆车去哪吗？要是直接开进加索普利亚的三合会总坛，那就真不是开玩笑了。三合会是大，但绝对不是这个城市的绝对主宰。进门烧香第一柱香要烧给能保佑你那个，懂吗。”
坐在后排的邪九阵羡慕地看着半空飞翔的鹦鹉问：“那么我们第一柱香要烧那个佛？”
“我们先去医院。”
司徒均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后，望了望黑色的皮匣：“而且这不是烧香与否的问题，是我们的补充问题。不去医院拿通行证，你在加索普利亚根本连吃饭都成问题。”
“哈……”
邪九阵愕然地愣了一下，他无法想象在一个习惯与无法无天的城市里，一间医院究竟有多大的神通。
“我看刚才你和周鼎谈话，像是之前有过交情呢，能说说不？”
看了一眼已经面色泛白的徐乐，知道这大小姐已经快要崩溃了，为了能引开她的注意力邪九阵转了一个话题。
有没有听过越是混沌的地方就需要律法这句话？
司徒均瞄了瞄车外那密集的贫民窟和工厂区，想起了某个人曾经的话语。
“加索普利亚其实是一个超大的矛盾体，它充满了罪恶但却有铁一般的规律。任何人一旦触碰了规律就会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这样。”捏起了拳头，司徒均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但有时候捏死他们的可能还不是加索普利亚，而是不愿意让事情扩大的政府势力。”
“你是说，你们OG接到通缉请求的是来自于老挝政府？”
徐乐侧着头，面上充满了无法理解的表情：“这不对啊，政府军队能处理的事为什么要……”
“原因就在于政府军队不敢动加索普利亚这一块肥肉，非但不敢碰，他们连让这地方暴露在世界镜头前都不愿意。但傻瓜一多事情就不好办，像加索普利亚这种由无法存活在阳光的营养滋养起来的温床可受不了太多的暴风吹袭。”
叼起了一根香烟，司徒均无奈地摇头苦笑了一声。
“毒品，世界上最赚钱但又最避忌的生意，一直以来都是这里赖以生存之道。我说的不仅是商人、农民乃至这个国家的金融机构，这里面的利益链已经黏上了这个徒土地每一个角落。但无论这个地方多么依赖毒品，你也不能公然将之合法化不是？”
“……这不是常识吗？”
徐乐一把将司徒均口里刚点燃的香烟抽掉扔了出窗外：“在这个地方就别抽烟了，拜托你戒掉好不好……抽烟多难看。”
望着车窗外飘散的零尘，司徒均一脸可惜叹了口气，双手举起表示投降后继续说：“但这个常识在这里可是一个伪命题，就像一个只能吃奶的婴儿，无论牛奶犯法与否，你不吃就会饿死的情况下你如何选择？”
“我会…应该偷偷地把奶喝下去吧……”
“答案正解，完美无缺的答案而且这也算是常识吧，但若然一旦有人公然在高贵的西方民主监督下把奶喝了，结果会是怎样？”
呼……
一阵凉风径直透入到突突包厢内，邪九阵和徐乐两人全身血液一阵冰凉，因为他们用常识就能理解到，接下来司徒均说的是一个何等血色的童话。
“所以当时我们OG小组接到的任务指令有二，第一逮捕散货源头，第二歼灭毒品供应商。”
司徒均眯起了眼睛，身子完全靠在突突的座椅上指了指驾车司机颤抖的身子：“就像你们看到那样，那场由四个人掀起的风暴让这片区域几乎陷入到毁坏边缘上。第一个任务指令相当好完成，因为就在我们四人进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天晚上就有一个意外惊喜送到我们入住的旅店。你们猜到是什么吗？”
“不知道。”
几乎同时凑近到司徒均身边，邪九阵和徐乐都被男子那段过去完全吸引了过去。
司徒均张开手，五指遮住了天际边正午的秋阳：“是人头，曾经长在散货源头颈上的人头。用一个黑色的皮盒装着，里面放在一百万元的信封还有一个刚刚砍下来还冒着热气的人头。意思相当简单、明了而且意外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