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司徒均睁开了金黄色的双眸,世间一切瞬息之间被化为了乌有。
列车、座位、甚至连包厢外的两大天魔级的存在全数褪去了色彩,剩下的只有灿烂的星河和满地的星辰。
当然还有他在……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随着星海泛起的微波,褪至双臂上的皮草在背后铺开一片阴霾。
黑红色的玉刚甲反射着星海的灿烂,灭道也蜕变会它真正的状态,长达七尺的长刀稳稳地握在男人低垂的左手上。
坐在星海的上空,司徒均仰头望着仿若倒影般的天幕,似真如幻的世界让人捉摸不透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扑通……
黑红色的甲靴点在了星海上,把灭道扛在肩上,司徒均盯着依旧端坐在对面的白色身影。
“别装睡了,帝释天,隔了千万年才难得轮回觉醒你不会想用睡眠打消这场难得的会面吧。”
“我,只是不想破坏此刻的宁静罢了。”
若然司徒均像是个战士,那么邪九阵则更像一个帝王。
白色的直发一直垂落到脚边,铺散在墨玉色的水面上。
皇气充溢着着帝释天雪银色的双眸,一身简单却不失华贵的白衣长袍刺绣着舞空而起的白龙,每一根手指上均带着淬色宝石,连星海也无法与之媲美。
“宁静?从那天开始我们之间就应该没有宁静可言,帝释天,你是不是应该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变得如何荒唐呢。”
恶堕天刚毅的面上漫起了一丝笑意,身子重心放到了撑着海面上的左手,仰视着面容没有丝毫变化的帝释天:“我们被封印了多少年了?”
“不知道,这里是永恒的狭间,时间对于我们两人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千年如秒,妙若万载,只要你愿意,这次转生我们依旧能老死不相往来。”手指在空中划起了堪称完美的轨迹,一张简约的银色王座浮现在虚空之中。
坐到王座上,帝释天望着一面怪笑的恶堕天:“那么你千方百计要我出来见面,应该不会是只谈风月吧。事先说明,创世战是我们的罪孽,虽然宣战是你但应战的我也有错。要不是……”
“够了,今天我不想听你说教,更不想你又以哥哥身份自居。我们之间没有大小,除了姐姐,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们之间的斗争。”
咔嚓!
战甲张开发出了些微的摩擦声,恶堕天眯起黄金色的眼眸说:“但自从那天开始姐姐已经锁上了大门,我们兄弟二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去。所以我们才会开战,所以我们才会被弄得众叛亲离。告诉我,被耶和华、奥丁、宙斯、帝主这些人围在不落空里面的感觉如何呢?”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他们甚至没有出兵。”帝释天平静地抬起头来,举起了布满了铭文的左手:“和你不同,我是自我封印的。若然任由创世战在蔓延下去,势必惊醒旧日神灵。这是能预测到的结果,所以我必须终止这场战争。”
“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们能彻底歼灭旧日神灵?”
“因为我不想因为一己私欲而让更多无辜的神格消逝,恶堕天,我的弟弟,难道你没有看见创世战上的修罗景象?那些人都是衷心相信你我所带表的王道,这些人都是愿意为你、我奉献一切的战士。”
“就因为他们是战士,所以你才需要带出一场应该赋予他们的战争。而不是躲在兵器库里面看着已经披上灰尘的宝剑,回忆着所谓的光荣。”
两人之间从始至终依旧隔着一池星海,近在咫尺却又恍如隔世。
无奈地泛起了笑意,帝释天就像看着不懂事的弟弟一样看着恶堕天:“你知道吗,为什么姐姐,还有她都得离开你吗?”
“不要跟我提她的名字,你知道这事我们之间没完。”
海面泛起了波澜,平静的星海此刻就像恶堕天的内心一样,首次震出了微浪。
“但你又知不知道,不是她背叛了你,而是你背叛了她?”
轻轻松开握着椅子的双手,帝释天十指上的宝石流溢出满世浮光,组成了大器天逝的琴键:“我的转世已经获得了大器,说明我们之间的命运已经重新咬合在一起。兆年只是泓宇,但我却不能自私地封闭起命运的安排。姐姐既然重新为你我编线,自然有她的道理。终有一天我们此世会在命运殿内相见,但我却不想像以前那样在姐姐面前刀兵相残。”
“我是不会像你低头的,帝释天,我追求的是极致的霸道。”
灭道轰然弹起,七尺的锋刃在星河天幕之间划出一道刀纹,锐尖直至帝释天:“帝释天,我从来不承认你比我更有资格掌控天轨。但姐姐这样分派我只能接受,而她信奉你的皇道是她的事,即便是我的妻子,只要背叛我的人便永远都是我的敌人。”
眉毛轻轻一挑,帝释天帝气浓重的面容上第一次泛起了波浪。
“我再说一次,弟弟,她并没有背叛你,她否认的只是你的那个霸道而已。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创造出来的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