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是涌和町之间的地带。
司徒均跟着邪九阵一路深入,不时能从岩壁的空隙看到底下有着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街道。漆黑的世界被隔壁的熔岩河域映射得如同炼狱边缘,从涌里散发出的恶臭和人声鼎沸让司徒均感受到未央境里最巨大的落差感。
“很讽刺对吧。”一边走,邪九阵一边叼着烟斗说:“那里是涌,这里是町,不过是一途之隔但在那里出生的人就被判了死刑。每逢千年他们就要全家族灭绝,每一次循坏、每一次生生死死,到最后依旧无法逃离这个世界。”
司徒均点了点头,问:“那么千年之后这里会是一个怎样的惨况?”
邪九阵整理了一下脑后的长辫说:“没有多惨的,町里的人依旧生活如常,就像今天那样。而每隔千年的大扫除基本上都是发生在深夜,所以那夜被涌成为道别祭。大家都像最亲和最好的人道别后闭上眼,该干嘛的干嘛,然后在睡梦后接受熔岩洗礼。”
回头望着司徒均,邪九阵笑了一下说:“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如此清楚这事,因为我已经经受了一次轮回,在上一转的千年那夜我逃离了涌。”
“这个允许?”司徒均望了望地下阴沉而充满生机的世界问。
把烟斗里的烟灰倒了出来,邪九阵说:“这没有什么不允许的,只要你能逃得出来的话。因为你要明白一事,未央是不会接受没有钱的人,更不会接受一个从涌里出来的人。涌里的人必须生于涌、死于涌、葬于涌。所以就算你真的逃了出来,你还是要死。不管是死在町里的墙角就是死在人的歧视眼光里,最后你忍受了一切活了下来后才发觉,只有涌才是能完全接受你的地方。”
抬起手指了指底下的那片生机勃勃的黑暗,邪九阵说:“但当你回到涌,找到你熟悉无比的街道才发现,过去接受你一切的世界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有一群三界里的游民。无处容身的你会忍受不了这个世界的孤寂,最后跳到熔岩里。每年大清除过后的一百年跳涌自杀的人不在少数。”
“那么你是?”司徒均望了望邪九阵的背影问。
“我?”淡淡地笑了一声,邪九阵挠了挠下巴的胡渣说:“我这人比较特殊啦,可以说晷、町、涌都不会接受我,我这人就是未央里面一个浮魂而已。”
说着说着,邪九阵突然停下。抬起头望了望四周,邪九阵一把按住了手边的一块不起眼的岩石。
嘎…嘎…嘎轰!
头顶突然洒落一片鲸油灯独有的诡绿灯光,慢慢地爬出密道,邪九阵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后伸出手,对司徒均说:“交个朋友吧,人类的猎魔师哟,我是邪九阵,歪空里的万事屋老板。”
伸出手一把握住邪九阵,司徒均笑着说:“也好,在未央我还真没什么朋友。司徒均,常世侦探所所长。”
爬出密道,司徒均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距离李奥纳多商店不远的一条小巷里。
邪九阵有点可惜的摸了摸头说:“本来我是很想请司徒兄弟去喝点酒啦,但这惹到拉卡因有点麻烦。我们两人应该是应付自如,但就未免苦了相熟的小吃店老板。下次吧,司徒兄弟什么时候来未央就通知声。”说着,邪九阵从腰间拿出一块小小的蓝色板交给了司徒均。
“这是?”司徒均接过蓝色小板,称了称发觉这东西材质虽然坚硬但重量极轻。
未等邪九阵开口,维多利亚便蹲下身子望着邪九阵说:“喔,原来邪九阵你还是一个大财主呢,这东西你都有?”
“你认识这东西?”司徒均望了望沉默多时的黑猫问。
维多利亚摇了摇尾巴答:“这是三界通用魔能的感应器,只有这种产自于天界英灵殿矿山里的感应石才能单独对应感知,其他地方的感应石都是范围感知的。”望了一眼满面惊讶的邪九阵,黑猫说:“邪九阵哟,你手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啊。”
指着维多利亚,邪九阵望着司徒均问:“兄弟的使魔认识东西真不少,厉害啊,什么界层召唤出来的?”
“啊,她是比较特殊啦,原本…好疼!”司徒均正要说,突然被黑猫一把用爪子捂住。望了望邪九阵,维多利亚说:“这事下次再说吧,说不定我的知识渊博到会认识邪九阵你的使魔也说不定呢。”
“哈?”
这下连司徒均都吃了一惊,和邪九阵两人对视一眼后一起望着黑猫。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伙伴?”邪九阵问道。
黑猫一把跳到地上,一边慢慢地向李奥纳多的商店方向走去,一边摇着尾巴说:“为什么不知道,你都不想想你的饲养的那只怪物是多么特殊的存在?这样天底下独此一号的人物难免有点气场残留,别人看不出,我还看不清?想当年,我和她还是老对手呢。走吧,时间不早了。”
咂着嘴,邪九阵一把搂住司徒均的肩膀轻声说:“怪不得我对你一见如故,原来也是使魔奴,兄弟好耐性。”
司徒均苦笑一声说:“你还好点,我这只啊。”瞥了一眼黑猫背影,司徒均压低声音说:“我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