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赌场鸦雀无声,所有视线无一例外地集中到这个金碧辉煌的场地中心。
就连一旁倒水的侍应,招揽客人的美女和那些沉醉在风花雪月的顾客都停下了脚步,望着人群逐渐聚拢的方向。
单脚踩在椅子上,邪九阵稳住手下的骰盅,望着跟前那个陷入到沉思的男人。
没有任何气息。
这是司徒均和邪九阵对阵的第一感受,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司徒均根本找不到半点指引方向的感觉。全身上下、由头到脚,邪九阵表面嬉笑怒骂,实际上却稳如泰山。从入场的瞬间,保住摇骰手的那一刻,司徒均根本感应不出场内居然有这样一号人物在,更别说提前察觉对方的把戏。
他就在那里,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存在。
邪九阵明明就站在自己跟前,但司徒均闭上眼睛仔细搜索,依旧片息难寻。如山似石,司徒均望着对面那个依旧不时和四周打招呼的邪九阵眼里看不出有一丝的动摇。
对方也是一个曾历生死的高手。
邪九阵虽然融入到四周的人群招呼里,但他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司徒均身上。自己前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已经快要磨好的利刃,只需要一个缝隙、只需要一刻的破绽,这把刀随时便会出鞘。
即便自己已经稳住了全身经脉,连同降低心跳频率的邪九阵几乎进入到假死状态,但对方的敏锐触感依然能在一瞬间的感应中获得最完美的信息。
遇到高手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在修罗炼狱里不时徘徊的绝对强者。
噗通…噗通…噗通…
两人之间不足一尺的距离,在那样方圆台上弥漫着的是一股渗人骨髓的冷意。
一个是绝对的矛,攻势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一个是沉实的盾,稳如泰山不倾、撼天入地。
慢慢地抬起手,司徒均用力地按住桌面上的一万筹码低头问道:“我还没有问,若然阵哥你赌输了这局的话,能否回答兄弟我一个问题。”
“行啊!既然朋友想加重注码,做兄弟的一定奉陪。”慢慢地抚摸着骰盅盖子,邪九阵抬头说:“那么兄弟你打算你那边的赌注加重到什么程度呢?”
司徒均笑了一下,突然单手发力,整堆两万筹码一把压在大押上说:“若然我输了,我请兄弟喝两次酒,如何?”
“好啊。”
不慌不忙,邪九阵双手按住骰盅盖子,望了一眼在场所有人。
目光所到之处,几乎每一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个大圆。
身处大圆中心,司徒均和邪九阵对立在赌桌两旁,双方都盯着对面,面露微笑。
咔嚓。
骰盅慢慢地抬起了些许,一抹粉尘从缝隙里洒了出来。
司徒均和邪九阵都望了一眼粉末,两人的动作都停下了。
突然一声暴喝,司徒均身影如蝗似箭般飞跃到邪九阵跟前。黑雀瞬息出手,顶在邪九阵的额头处。
“你耍赖!”
“全部都给我停下!”
双手一张,邪九阵拦住了四周正要冲上前的保镖,双眼直视司徒均说:“兄弟,捉贼拿赃,凡事都得说个理据。现在你能一枪嘣了我,但你也得说说我怎么个耍赖法?不然枉杀好人,弄朋友你一声不安呢。”
冷笑一声,司徒均指着骰盅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骰子,刚才你摇骰已经把里面的骰子一并震碎了。那么既然没有骰子,如何分大小?最后结果也不用多想,肯定是庄家通吃,这样不要耍赖还叫什么?”
邪九阵先是一愣,双眼直直地看着司徒均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我邪九阵是什么人?我需要弄这点小把戏来赢你这顿酒?司徒少爷,你也未免太小家子了吧。”翻手打开骰盅,邪九阵依旧望着司徒均说:“那么就请少爷你自己亲眼看看,这里面有骰子与否!”
慢慢地挪开黑雀,司徒均低头一望。
漆黑的骰盅内铺了一层的银粉,平躺在银粉上的五个骰子五个为一,不花不假毫无做作。
笑着把盅盖盖上,邪九阵坐在桌面上望了望司徒均说:“少爷,愿赌服输,这葫芦的酒就请你用一万买下来。”说罢,邪九阵轻轻地把葫芦推到司徒均面前,然后把台面上的一万欧尼德扫入庄家柜里。
“那么剩下来的一万嘛,少爷你就自己装好吧。”邪九阵仰起头大声说:“老蟾!这事就这么结了好不好,我给你一万,你给人一万,大家无谓伤了和气。”
“混你的蛋!”
人群一阵骚动,从里面跑出了十多个身穿黑衣的精装牛头人,每一个手持机关弩对准司徒均。在牛头人中心,一个身穿紫金色长袍的青蛙摇摆着肥胖的身子挪了出来,指着司徒均说:“邪九阵你是盲的还是没长记性啊,我交给你的工作是给我解决这个人。你现在让人拿一万走?你是不是觉得,我拉卡因好欺负啊!”
“你就别理这事了。”司徒均正想站出来之际,突然被邪九阵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