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紧握的圣钉在身子刚探出窗户的瞬间插入到墙体之中,稳住身形司徒均的望了一下四周环境。
滴嗒!
正当司徒均瞭望之际,头发上隐约出来一丝温热。
在上面!
抬头一看,但见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沿着墙体外壁慢慢淌下。在血河的尽头,一个黑影正俯身望着一面惊讶的司徒均,露出了一排血色的利齿,折射出妖异的寒光。
“慢着!”想不都想,司徒均接着圣钉反身跃上了墙壁的外立面。恶兽加持下,万有引力如同浮云,奔驰在墙壁上司徒均早已经摸出了黑雀。
咚!
跃身到本部大楼的天台,司徒均马上问道了一股刺鼻的血臭。
张重国就这样歪曲地倒卧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血污,四肢无力地斜搭在地面。
“张……”
司徒均刚走前一步,猛然被右边突如其来的奇力一下吹飞。仿佛是被巨大卡车辗过一样,司徒均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发出刺耳的尖鸣。
轰!
背脊硬生生地撞上了墙壁,口里一阵甘甜,一口鲜血猛然从司徒均口里喷出,溅满了一地。
直起身子,司徒均望着跟前的少女。
该死!终究还得是这样结束呢!
一把抹去嘴边的血丝,司徒均反手握住圣钉:“程晴,我们真的需要这样打下去吗?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倾尽一切来帮助你再次拿回人类灵魂。”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如同地狱传来的呜咽,程晴撑起头来望着司徒均。
血块凝固在少女稍长的黑发之间,满嘴的肉块让程晴显得格外狰狞。
“你有办法吗?”再次垂下头,程晴慢慢地说道,少女的声音已经被扭曲,变成野兽的咆哮一般。
“有的!你不是狼人化,你只是被尸气感染了!只要你还是人类的话……”司徒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呆呆地望着少女举起的右手,那只一直隐藏在黑暗的右手。
毛茸茸的右手上长出了五条钢刺一般的利爪,整条右臂不成比例地膨胀,粗旷得如同成年男子的臂弯。
鲜血从钢爪上慢慢滴下,在水泥板上凝成一团团的血泡。望着自己的右手,程晴几乎带着哭声问道:“你还有办法吗?啊!我变成这样你还有办法吗?”
咔嚓!
收回圣钉的司徒均摸出了银剑,推开了安全栓。
“抱歉,程晴。”
用依旧正常的左手扶摸着自己的右手,程晴低头说:“其实我清楚的,从一开始,我便已经没有退路。”
一滴清水从程晴的面上缓缓淌下,滴落到地面的血泡上,融开了一遍血雾。
“毕竟我杀了人,在大街上杀了人,在人群中杀了人,大庭广众下杀了人。所以刚才你跟我说依然有救,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期盼。”
程晴笑了一下,用左手拭擦着嘴边的血肉继续说:“直到刚才发狂,我依然保留着意识,我依然能感受到那些臭不可闻的血肉带来的愉悦,那一刻我觉得,这就是我见死不救的报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司徒均向前踏上一步,“你没有见死不救,你只是……”
“够了!”程晴狂啸的声音在天台上扩散,完全凝固了司徒均准备吐出的安慰。
程晴抬起头,用充斥着血泪的双眼望着司徒均:“其实我很恨你的,哥哥。我是打真心地去恨你,发自内心地恨你。因为你一次又一次夺走了我的生存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给予我温柔然后告诉我世界是如此的残酷。一次又一次地给予我希望,随后扔给我的是绝望。无论如何,这辈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我只是尽力去让你找回以前的……”
“够了!”
巨大的右手利爪一下摁在天台的水塔钢住上,千斤钢枝如同腐木般粉碎扭曲。
“哥哥,你要知道,你的怜悯就是对我们的残酷。既然我们已经是异物,就不需要人类的温柔。温柔只会让我的杀生带来罪恶感,既然是异物就要与人类为敌,依然被神选择成死神就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程晴一步步地走到司徒均面前,用身体顶在司徒均颤抖着的枪口说:“既然是神选择了我去杀人,就选择了你来杀我。南湖公园时你就应该杀我,刚才在地牢里你也应该杀我。”
指着大楼四周遍布的火海炼狱,程晴说:“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神给予你的职责,一次又一次地给予我这个本应该死去的怪物不能拥有的温柔和希望。哥哥,你比任何人都要残酷。”
“小鬼,开枪吧,这个女孩已经坏死了。”蹲在司徒均的肩上,维多利亚望着程晴说:“尸气感染还能救一下,狼人化了就没希望了。你要做的事,也是你这个小鬼唯一能干的事就是送她上路吧。至少,这是你的应该做的职责。”
“我不想…我不想再杀任何一个女孩。”紧握着银剑的手颓然垂下,司徒均颤抖着用手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