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余秋寒先回猫舍照顾沈雨筠,司徒均看着眼前闪映的鬼海,陷入了沉思之中。
死亡对他并不陌生,甚至已经深深滴嵌入到司徒均全身每一个角落。自从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目睹自己父母横死,死亡已经和他扯上了关系。
香烟渐烧渐短,燃尽的飞灰一点点地滴落在地上,吸引着众饿修罗的目光。整个大厅内魅影重重,放眼望去如同一幕湛绿非蓝的魔海。深处在这条黄泉路上,司徒均异常地冷静。翘起二郎腿,抬起头,猎魔师玩弄着手中的圣钉。
铛…铛…
楼上的大钟响了两下,时间来到了深夜的亮点。
魂头开始退去了,四香大祭也接近了尾声。
只是瞬息,大厅内只剩下了司徒均和维多利亚两人,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过一样。除了地板上点滴粘稠之物,世界又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伸了个懒腰,司徒均抹了一把睡眼惺忪的眼睛说:“好了,我也该动身了,再不追上去今夜的魂祭就白搞了。”从手提包里抽出黑雀,推开弹夹检查了一下子弹数,司徒均突然感觉到一丝奇异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
抬起头,但见维多利亚逆对着月夜,秀发飘然距离自己不过数尺之遥,正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一举一动。
愣笑了一下,司徒均把弹夹一把推入到黑雀之中:“怎么了,混蛋猫咪?今天你好像有点怪耶,吃药吃错了?”
“嘘。”
只是用手指轻轻按住自己的双唇,地狱女王慢慢走到司徒均的面前,用那只染满唇彩的指尖在司徒均面上轻划一下说:“没有,只是偶尔发现,司徒小鬼你还蛮好看的。”
猫咪肯定是吃错药了。
司徒均再次在内心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一把扫开缠绕在自己面颊上的手说:“我发觉最近猫咪你越来越喜欢说反话,反正你那趾高气扬的态度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要骂就骂,要损就损,这样拐着弯说我丑真没意思。”
一把站了起来,把身上压出皱折的衣服整理一下,圣钉慢慢地收入到右手衣袖内隐藏的剑鞘之中后,司徒徒抽出一支烟。
用打火机慢慢点燃,顺着香烟的走势,司徒均踱步走出了房屋。
“真不坦率,不过有时小鬼就是纯情这点好玩。”收起媚态,维多利亚跟着漆黑的黑影走了出去。
香烟气息渐走渐长,摇曳之下描绘出空气中散开的魂头死魄的身影。整个别墅小区,此刻已经仿如地狱谷底。冤死、枉死、杀死等不平亡行者正在四处无了期地游走。
见到此情景司徒均都不紧握紧手中的黑雀,以防浮游恶灵狂性大发。
“没事的,这些不过是下三滥的灵魂。要唬人可以,但真是对上灵力者的话,那肯定不敢造次。况且你司徒均身上有着一脉家系千年积郁的恶堕天,此刻的你就算漫步在真正的地狱里也如同鬼神。更何况是走在这堆偷渡出来的孤魂野鬼,挺起胸膛来。”维多利亚不满地说着,用手指轻轻点开正要撞上的一缕幽魂。
“说得容易。”侧身避开一个无头尸,司徒均说:“就算这些东西不怕我,我也不想和它们有太多亲密接触。不过你既然说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为什么你说沈雨筠的异变还有救?这可不像你喔,会说什么安慰话之类的。”
闷哼一声,维多利亚像是耍脾气地抬起头说:“是啊,我就喜欢耍脾气那又怎么样。”
司徒均心里愣然,觉得今夜这个地狱女王怎么好像青艾少女,喜怒无常呢?
略微咋了一下舌,司徒均问:“呐,那个嘛,可能这样说有点过分,但我还是要问清楚啊。”
维多利亚快走数步,来到司徒均身边说:“说吧,有什么要问的。”
司徒均挠着面颊,沉吟了一下说:“那个,维多利亚啊,你会不会是因为变成了人形身体而发情了?因为,那个好像用猫的身体又只能和雄性猫…那个,你懂得啦。其实会不会是寂寞了,所以让你有感觉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直接吓开了四周怨鬼,维多利亚一把扯着司徒均的耳朵说:“就算本女王再好心情,都犯不着让你这个小鬼来语言挑逗。告诉你小鬼,我收回之前那些话,你简直就是一个无敌大猪头。”
“发什么怒啊!我是为你好!”拼命挣扎着,司徒均一边注视着香烟走势一边说:“我是说你真的有需要的话,上网买个什么棒都好啊!我给钱!我送你!”
嘣!
维多利亚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脑内的神经断裂的声音,抬起头,维多利亚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气息震动之间隐隐传出丝丝低语,仿如融入空气之中。然后慢慢松开扯着司徒均耳朵的手,退到数米之外外。
司徒均搓着充血发红的耳边,说:“不就是为你好嘛,你知道吗,欲求不满的女人很惨的。”说着,司徒均打量了一下自己和维多利亚的距离,愣了一下问:“这又是唱哪一出呢?”
话音未落,四周死灵突然转头盯着站在十字路口的司徒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