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最渴望成功的。尤其是在她问过于教习皇后的嗜好之后,应该是更加确定了燕影整她的决心。但她毕竟没有看错她。
因为在这无人之夜,她完全是可以让她死的不明不白,却只是将她留在这里,企图耽误了明天的选秀。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湘灵脚下停了片刻,已经走过那片湖,眼前的漆黑之中隐约看到了与永巷之中完全相同的房子,却再次听到了这首《长门赋》。
她记得有人说过,永巷之中的花园是连接着前后宫的。从前面走,最后一颗桃树之后,便可进入后面。
但那个地方没人愿意进去,即使是湘灵的屋子,恰恰正在那棵桃树之前。那么如果她要回去,就必须从永巷的后宫走。
“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她一直站着,等到这首赋唱完了。
从来都没有觉得这声音其中有多少悲泣和凄厉。那些仿佛只是一种外表,许多次响起的时候,都是她入睡的深夜。
她甚至梦到了个奇怪的情景,一个女子提着鞋出门,门前是有张白希的脸湖水般眼睛的郎君,于是女子娇喃着道‘奴为出来难,教君肆意怜’。
“又让那疯婆子给绊住了?”
靠近了,黑暗之中却忽然这么一声。
湘灵一惊,躲在了树后,其他书友正在看:。月光之下的巨大的杨树之下,一个女子靠在树上,紧紧握着她面前男子的手。男子藏在树荫之中,湘灵能看到的只是一双白希的手。
“你整日的,就是担心这个?”
男子的声音清爽中带着浑厚,听来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说话之间,就能听出些笑意和宠溺之情。
“这冷宫之中,还能盼什么?其实有你已然是幸运,若不是你,今日我恐怕早已和秋桐一样的死了。”
女子并非责怪,而是娇喃。湘灵心中竟暗笑,果真如她梦到的那样,只是她恐怕不知道,梦里的女子非她,而是自己。
“不说这个,让你拿的东西,可拿到了?”
男子笑着道,但湘灵听出他其实更急于得到这个消息。
“拿到了。你放心,我能想办法让他送出去。只是你可想好了,如此做实在太过冒险,若是让那疯婆子直到了,恐怕伤及你的性命!”
女子的声音坚定些,带着担心。湘灵此时注意到她是粉色的衣裳,应该是宫里的宫女没错。那么那男子,定然就是宫里的某个男人了。
在这宫里,男人不多。唯一的就是守门的那些,还有一些负责皇家衣裳裁剪的御用裁缝和太医,以及负责宫里礼乐的乐师。这个男子听来声音爽朗清脆,应该是乐师无疑了。那么她们所说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不必担心。”
男子只是如此笑笑的回答。显然不以为意。
那么他不怕女子口中所说的疯婆子。此时她更确定男子是乐师,因宫内只有礼乐局里有上了年岁的女人,这些女人负责礼乐局乐师的生活,这也是宫里为了避免‘**’之罪而设的规矩。
不过女人们并不单单的负责他们的日常,也是历朝历代皇上皇后最好的眼线。宫廷里宫女与乐师甚至是其他男子通歼之事,通常是她们告发的。这也就说明了为何那粉衣的女子称呼那人是疯婆子。
女子的一阵呢喃声打断了湘灵接下来的思考,然而抬头之际,她却难掩的捂住嘴巴,身子忍不住后退一步,只差摔在地上。
此时那女子早已衣衫凌乱的靠在树上,男子的身体则与她的贴合在一起,二人藤攀着树般的缠绵在那里,似乎外界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了。
湘灵毕竟是未经世事的女孩子,立刻红了脸,只可惜躲也不是,看也不是,竟然没有藏身的地方,只得在那声音之中把头紧紧的埋着,身子尽量的躲在树后,恐怕被他们发觉了,一则没脸,二则,深夜之中,怕他们杀人灭口。
然而那声音却此起彼伏,她竟然不时的听进来,便觉得浑身也不舒服的颤抖,竟像夜里的梦变真了一般。
“喵!”
这声猫叫着实凄厉的可怕,正在沉思之中湘灵心头一惊腿下不稳,便摔在地上,顿时周遭一片凌乱之声,她心底暗叫不好,怕是逃不掉了。
“谁?”
女子惊诧的唤了一声,斗着胆向前走了两步,恰好让湘灵看清她月下如花的容颜。
“你们也太胆大!”
湘灵顿时心生一计,从地上坐起来到那女子面前凛然道。她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秀女们才能穿的。
“这里是永巷,被人看去了,是要沉湖的。我今日只做没有看到,此后你们万万不可再如此,否则不仅害了自己,也要连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