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灵也笑起来,追着燕影玩儿。午后的阳光中,两个人,两只蝶一般的,在芳草繁盛的花园里奔跑着,其他书友正在看:。
“湘灵你看,那不是湖吗?”
不知跑了多久,燕影忽然停下来,指着前面。
湘灵快走了几步,到眼前,密密的林子忽然敞开个门洞般大小的弧度,下面,便是秋月般的平湖,静静的在微风中荡着涟漪。
“真好啊!”
在湖边坐下来,湘灵伸个懒腰,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许久,没有松口气了,仿佛呼吸也被制约着,她真想在这里,坐上一辈子。
“还有鱼呢,这么大的鱼!湘灵你看,你看嘛,好多的鱼,你带吃食了吗?早知道该把爹送进来的红豆糕带来,我们也吃,鱼也吃!”
任由着燕影在那边儿跳着说着,湘灵只是在湖边坐着笑,却并不过去。她不想看什么鱼,只想这么安静的,轻松一会儿。
不知道云溪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怡人和翡欣,她们活着还是死了。她暗地里托人打听,钱花了不少,却都打了水漂。怎么办,她们一定要等着她,等她作了一等的秀女,就能救她们了。
听说宫女的日子苦的很,云溪家没地,从小也没做过什么粗活,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她若是秀女,若是也出生在燕影这样的家庭里,此时定然也和她似的欢跃,她娘多爱她呀!不知道她娘现在如何。
她投河自尽的事儿徐娘肯定知道了,她又想起她哭的模样。不敢写信过去,否则就是杀身之祸。她也老了,身边儿连个人也没有,以后的日子靠谁呢,胭脂店不是长久的。云溪的娘,也是一个人。
舅舅来给自己送东西,舅母回去肯定吵架了。也不能写信,舅母知道她死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什么。
“湘灵,湘灵!你想什么呢!”
云溪安静了,过来碰她,湘灵许久才反应过来。
“想没进宫前的事情。”
湘灵笑了笑,顺势就躺下来在草地里。天兰兰的,安安静静的,云在慢慢的飘,娘应该就在天上吧,此时说不定看着自己呢!
“你又笑什么?”
燕影直起身子笑着问她。
“笑你,多幸福啊!”
湘灵眯着眼睛笑,她真的为燕影的幸福高兴。身边儿的人,各个都幸福,才是好事。她能高兴一天,就好。
“那当然啦,我爹疼我,我哥哥也挺疼我,我姐姐也是。所以我一定要嫁给皇上,一定要做妃子,这样,就可以把我哥哥救出来,爹爹也不会被大官儿欺负,我要让他们怕我,怕我爹!”
燕影信誓旦旦的说着挥舞着手,忽然又看着湘灵笑起来。
“你笑什么?”
湘灵问她。
“我不欺负你,我不要你怕,你人好,皇上也能看上你,我们做好姐妹!”
燕影天真的说着,湘灵点点头,慢慢的笑着。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人,过上一辈子,多好。
“呀,我忘了,带了栗子过来,爹让我给你,说是谢谢你呢!”
燕影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纸包,原来她说的栗子,其实是栗子饼。
湘灵想起她刚刚说忘记带吃的,倒也没怎么在意,可能是她记性不好吧,总是东一句西一句的,一会儿什么也忘了,。
迷迷糊糊的,果真作了个投河的梦。睁开双眼时,繁星点点的夜空依旧安静如斯,她却猛地坐起来,何时竟然在湖边睡着了?
“燕影?”
她轻轻唤了一句,却激起了空荡荡的回音,忙住了口。只怕再让人听到,寻到这里。
燕影早已不知去向,她只得站起来寻回去的路,然而推开来时唯一能记得的湖边的树林子,那里已然一片漆黑,透不出半点月光和星光,即使想要按着星星指路回去,也已经不可能了。
在湖口站了一阵儿,依据着月亮的位置,她推测已经是子时,而选秀则在寅时。她的时间还有。如今是盛夏,永巷的方向是北面,跟着北斗星走的话,应该可以找到。
沿着湖岸,湘灵仰着头朝着北斗星的方向走着。
燕影会在哪儿?她被心里忽然出现的想法惊了一惊。
她说过,没有带吃的,应该是无心所说。而之后拿出栗子饼,却是有心为之。借着绣衣服的名义和她接近,接着再利用衣服绣好要看清楚为名将她引到这里,最后在选秀的前夜,利用栗子饼迷倒她,将她丢在这树林之中。
湘灵自认为做人做事是不曾出头的,那么为何燕影偏偏会选择她而非别人?况且依着她的身份地位,于她的威胁少之又少。
那日的一幕,却忽然在她脑海里闪过。原来如此。
她记得在学习刺绣的那天,教习说这其中她的绣活儿最好,还说她绣的东西灵活。当时那句话,或者说者无意,听着却有了心。第二天,恰是燕影与自己的第一次搭话。
注意到这句话作用的,应该不知是燕影一个人,秀女中该有更多。但燕影却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