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十二点了,他不回自己家去,在她家楼下算什么。 白子航抬起放在车窗上的胳膊去抓她的手,许甜甜躲闪不及,被他抓住,却惊愕的发现他的手烫得吓人。 “甜甜,不要出国,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染着痛楚钻进她耳里,她心里一紧,被她抓着的手挣扎不开,反而被他用力拉过去,他侧了身,另一只胳膊也从车窗里伸出来,上身前倾,浓郁的酒味喷洒在她面颊上。 他想吻她。 但他在车里,她在车外。 虽然车窗完全降下,但她还是脑袋偏开了。 视线所及,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不知是醉酒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手好烫好烫,昏暗的光线 下,他的脸也泛着不正常的红。 再细听,她觉得他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沙哑,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也滚烫。 “白子航,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心里一慌。 白子航却笑了,笑得那样的幸福,声音里都染着满足,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样: “甜甜,我生病了,你是不是就原谅我。” “你生病了就赶紧去医院。” 许甜甜放在他额头的手又收回,但收到一半便被他滚烫的大掌抓住,他皱紧了眉头,努力保持清醒,狭长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 “甜甜,我是生病了,但医生治不好。” 她皱眉,他好像真的没有力气,抓着她的手又滑落,有些神智不清地说: “我是神经病,明知你喜欢谭明渊,我居然还为他辩护,甜甜,如果你真的只有和他在一起才开心,那我成全你们,反正他也爱着你……” “你说什么?” 许甜甜浑身一震! 清亮的眸子惊愕的睁大,可是白子航却眼一闭,头一歪,不知是烧晕了,还是睡着了。 “白子航,你醒醒?” 许甜甜的心狂跳着,她手从车窗口伸进去摇晃他,但他却不睁眼,她脑子里回荡着他最后那句“反正他也爱着你”。 她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的,分不出哪一种感觉更清晰。 摇晃了几下,他没有反应,她又着急的去拭他额头和他的脸,只有一种感觉,就烫。 这一下,她确定他是发烧了。 ** “都烧成肺炎了,要是再晚点送来,后果不堪设想。” 清安医院里,医生替他打了紧急退烧针,又挂了点滴,医生护士离开后,梁上君轻声安慰: “甜甜,你也别担心,子航身体壮,不会有事的,烧退下去就好了。” 许甜甜脑子一片凌乱,她目光复杂的看着烧得晕迷的白子航,心里真是酸涩难当。 “其实他已经感冒两天了,今天出庭都是强撑着。” 梁上君轻叹一声,看着自己要好的兄弟这么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再想想自己现在也是头大,真像他说的,他们就是一对烂兄烂弟。 “他替谭明渊辩护了吗?” 梁上君点头,眸色温和的看着许甜甜,温和地说: “甜甜,子航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因为谭明渊是你喜欢的人,所以他才为他辩护,他这些天为谭明渊的事费了很多劲,谭明渊犯那么多事,最后只判几年,不说全是子航的功劳,但他是付出了很多的。” 许甜甜紧紧地咬着唇,眼眶里染上一层氤氲雾气,梁上君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白子航,又把视线转向许甜甜,轻声说: “甜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关于子航的,也许听完这个故事,你会理解他当初在你和他母亲争执时,明知道是他母亲不对,却还对你动手。” 许甜甜脸色微微一变,这是她心里的伤,只要一想到白子航那天扇自己那一耳光,她心里便又一股火焰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