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锁链是精钢所制,压的桑愉肩肘酸痛,缠在她身上的几条锁链足有千斤重,桑愉暗恼郑家之人不知怜香惜玉,竟使了千斤精钢锁,捆缚她这么个弱女子。Du00.coM
男男女女无一不在嚼舌根,好奇的打量着桑愉,他们对桑愉敌意甚微,倒是有些莫名的兴奋,郑家就像世外桃花源,没出过啥稀罕事,桑愉恐怕是第一个,进了郑家本宗的外族之人。
出过岛的男修还好,一直隐居于此的女修们,恨不得群扑桑愉身侧,揉捏捶打,好好研究一番,桑愉被她们饥渴难耐的犀利表情恶寒到,缩了缩脖子,忽觉的有入冬后的冷冽之感。
郑约宫在孤岛最高峰的山巅之上,几多风雪,几多寒。
身着轻纱罗裙的桑愉,初见凉雪,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她的体质再怎么修炼,亦还是极畏寒的。
郑家众人气定神闲,全然适应由春直接蹦到了冬,桑愉巴巴看着,在雪中翩然起舞的几个娇俏女修,很是羡慕,她的手脚已经微微僵硬了,雪花愈发大片的落下,冻得她直打牙。
郑约宫极为庞大,桑愉在风遗山便能一眼窥见,临近了,她不由连连惊叹,建造此宫者岂止是鲁班之才,更有墨翟只能!
云柱横梁皆是白玉晶石所凝,半截切山劈石平卧,半截悬出绝壁之外,被变幻莫测的云海托起,一条急流横湍郑约宫大门之下,三丈开来外,根本无直通甬道可入郑约宫。
桑愉极尽目力,细细记下郑约宫经纬相连的每一个节点,这里可比小红观凶险万倍,她可不想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郑家众人大喝三声,皆拿出各自所使器乐,按序列奏出宫、商、角、徵、羽五音阶,“轰轰隆隆……”霎时巨响冲天,一座精铁石桥从地底钻出,横跨急流。
郑家众人压着桑愉飞快的踏桥过河,短短数息,铁桥便缩回地下,桑愉眯眼看了看急流的上空,竟然有和大青观清河上空一样的气流漩涡,那这铁桥莫非也是她沈家所造?
铁桥的轰鸣空谷回荡,直至郑约宫正门完全开启,才只余众人踏雪发出的,唧唧吱吱的脚步声。
桑愉的眉发都结了冰凌,身子一晃,昏厥倒地,腹部的灵圈极缓慢的转动着,火源之力自行发出一丝红芒,融入桑愉的血液中。
郑家众人见桑愉冻晕了,皆慌了神,不知所措,其中郑约宫的一个白衣男修,匆匆打开捆缚桑愉的铁锁链,极轻巧的抽出桑愉的身体,背着她飞进宫门左侧的一个石室,其余之人都围在石室外,不愿散去。
白衣男修燃起炉鼎,紧紧抱着桑愉,将自身灵气送入她体内,片刻,桑愉身子暖热了些,眼珠动了几下,似是有了知觉。
室外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大抵都是在猜,宫主大人会如何处置这外族女修……
“咳咳。”桑愉急促的咳了两声,蓦然睁眼,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顿时大惊失色!
“三小姐,你果真应了家主那一句,‘婉婉福大命大,绝然是死不了的。’能再闻到三小姐身上的白芍香,伏昔很开心呢。”白衣男修倚着桑愉的肩,长睫垂卷,朱唇荡漾着浅浅的弧线,轻嗅桑愉颈间的白芍香。
“伏昔!你……你怎在此?是墨王之意?还是姐姐之令?”隔墙有耳,桑愉用的是沈家腹语,她钳着伏昔的肩,惊骇的瑟瑟发抖,眼中血色弥漫,透着无尽的悲凉。
“墨王怎及的上家主的一分,这郑家本宗,是家主用了移魂之术,伏昔才浑水摸鱼潜了进来,三小姐自己保重,伏昔只会帮你这一次。”伏昔亦用的是腹语,他谨慎的处理掉石室中残留的气味,背着桑愉出了石室。
移魂术……姐姐终是练成了沈家最强秘术……桑愉闭眼叹息,快速收敛了情绪,若她猜的没错,姐姐恐怕是看上了郑家圣物绝天神语箫。
伏昔低头走着,竟也无人询问,皆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桑愉微微错愕,郑家之人,都不按常理出牌吗?
雪落无声,桑愉眸光流转,既来之则安之,郑家本宗是四界极为隐秘之地,她有幸到此一游,自然要好生享受这传说中的乐之仙境。
大概过了九十九扇大门,伏昔停了下来,将桑愉放在厚厚的白雪上,与众人一起登上千阶云梯。
竟没有任何禁制,桑愉拂去身上的白雪,背手而立,郑约宫是何种路数,她是一点也看不明白。
忽有芦笙之音飞来,一颗红杏果子掉到了桑愉的手里,桑愉心中大喜,雄昭姐姐是个靠得住的。
桑愉淡然的张开嘴巴,一口啃掉了一半杏肉,这郑约宫她怕是要三进三出咯……
须臾,伏昔身着黑衣下了云梯,他淡淡看了一眼,桑愉手中把玩的杏核,拂袖离去。
紧跟着他下来的是一个白衣女修,骨骼娇小,甚是清瘦,明眸善睐,小有姿色,客客气气跟桑愉作揖施礼,请她登上云梯。
“嘿嘿,妹妹啊,姐姐问你个事儿呗,刚那穿黑衣裳,看他脸色像极了那牛大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