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辰点点头:“这个我听伯奇讲了……”
“呵呵。某方面來说。他和你还是很像……什么事情都想去管。又沒这个大包大揽的实力。只能一步步把自己逼向死角。他这人偏生性子别扭。总要处处显现出促狭。闹得做了好人也沒人待见……”
白翌辰越听这口风越是不对:“难道您……挺看不起他这样的。”
“他心结太重。是看不起自己才这样作践自己。”
古爷摇摇头。“唉。一步错。步步错……也许这样在他看來。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白翌辰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先想办法解决顾小夏。还是先封印伯奇。”
“先封印伯奇会更容易。不过……这次封住腾根神体耗损了我所有的灵气。我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恢复……年岁大了。不如你们年轻人那么能折腾。”
“那您教给我。我去找老然配合着封印伯奇吧。”
他迫不及待的主动请战。古爷却摆手制止道:“你现在需要适应一下这个镇魔图。如果爬着去对战伯奇就太难看了……而且现在。咳咳……我们沒有帮手……”
“老然也不行。那赵一凯看在您的面子上总能请得动吧。”
“鬼宅的映世瓶。其实是聚阴瓶……我最后见到它时。有两只瓶身上的花纹已经空白。而绘有伯奇及腾根的瓶子已经转为深色。花纹以飞白形式出现的……这证明。鬼宅当中所有的阴气能量正灌输在你们两个身上。试图促使凶兽觉醒。但是现在。伯奇的气息却不见了。而且几乎是同时。我所挂心的几个人。除了你之外都感受不到。据我掐算。是又藏在虚境中……而且。我已经知道具体位置了……”
“就像穷奇那样吗。是地府的人干的。等等。您说挂心的几个……难道墨叔老然他们也都……”白翌辰吃惊地问。他忽然抓住古爷的袖子。低声问。“他们会有事吗。我听说。作为强梁的方琳月就忽然消失了……您也知道吧。”
“我知道。唉。终究还是躲不过去……这就是命啊……其实我很后悔。一辈子都谨慎的试图脱身于圈子之外。以最小牺牲而将一切掌握。并让它按着自己的意思发展……沒想到。我竟然把最为珍视的都搭进去了……”
“古爷爷……您在说什么。”
白翌辰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却感到面前这位前辈竟显现出一种深深的无奈。这种感觉令他想起。似乎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也有过同样的无奈与哀伤。那是一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骨肉即将离去。而不能保护的无力与绝望。
只是。父亲的面孔。已经记不清楚了。
“你已经。不能再进入虚境了。”
古爷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虚境当中。会呈现出最为真实的样貌……封灵血进入虚境后。作用会降到最低……你的肉身。纵使有阵图压制。但也极有可能控制不住腾根之力。就会如重九那样遭到反噬。你不能再去冒这个险……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我会想办法弥补。”
“可是您……”
“听我说……很快就到这个月你与城隍汇报的时间了。我要你做的是。尽可能拖住他。或者将他拉到阳间來帮你破除鬼宅……放心吧。那里我能破掉的阵都破了。就算是遇上顾小夏。只要有城隍在。她必然不敢造次……我会再入虚境。想办法探查然子他们的下落。我们兵分两路。这样一定就……”
“啊……”白翌辰有些发愣。“我嘴笨。哪能框的住城隍呀……”
“不用你拿嘴框。对了。城隍神位你还留着沒。”
白翌辰点点头。他一直把那两个半块板砖放在小书包里随身带着。之前和白翌星恶战时。包摔到房间角落去了。
“东西在。就好说了。附耳过來……”
古爷嘿嘿一笑。轻轻捏住白翌辰的一只耳朵。压低声音私语起來。
白翌辰感到心跳的有些快。他沒想到自己要再担任一次绑架犯的工作。而对象竟然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地府城隍大神。
“那我要把他扣到什么时候。”
“事情妥了立刻來找我啊。你总不能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自己面对虚境当中那么多古怪的状况吧。”
“嗯。我会尽力的。”
白翌辰说。古爷那双略带疲惫的眼睛凝视着他。良久轻声说:“这次。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凡间这场劫难。也算平安度过了。而你……”
他说着。用那只变形扭曲的手。抚摸着白翌辰有些凌乱的发:“你也可以。过上平静日子……毕竟命格已经在此转折。或许。你父亲也会回來。全家团聚说不定哟。”
“真的。”白翌辰略略有些惊喜。然而这种感觉却稍纵即逝。只心里像无数针扎般疼了起來。
哥哥已经死了。说什么全家团聚呢……况且。父亲抛下我和妈妈那么久。他又有什么理由回來。
就算回來。我能接受他吗。那个自小就偏爱哥哥的人……和妈妈一样。只把我当成多余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