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要选这栋宅子。曾经发生过什么吗。”白翌辰指着那团怨气说。“我上次沒有看到这么多冤魂……”
“摆脱肉体束缚。魂灵会根据自身修为而看到更多东西。”古爷并沒回答白翌辰的问題。他站在台阶前。指着石狮说:“去。把狮子嘴里的东西。以灵气震出來。记住。只用一指之力即可。”
白翌辰依言來到石狮子前面。将手放到狮口中摸了摸。果然触摸到一片金属质感的东西。只觉得指肚一凉。接着隐隐作痛起來。
“呵呵。小心点。虽是灵体。仍旧会被施过咒符的有形之物所伤。”
古爷又提醒了一句。
白翌辰抽出发疼的手指看了看。发现上面多了道伤口。渗出的血竟然是暗蓝色。有点恶心。
他吮了一下。随即猛出一掌打在石狮浑圆的左脸颊上。
灵体发挥出的力量比肉体來的猛烈。随着瞬间灵气激出气流。一柄小铜剑从石狮右侧嘴角喷了出來。啪的一下落到地上。几乎同时。石狮身上腾起一道紫红色的火焰。伴着一股邪气。一头豺狼似的东西猛然窜了出來。它身体修长。火红的背毛下面覆盖鳞片。脑袋很像画卷中龙的样子。两根长长的獠牙如同长戈。从唇边刺了出來。
犬灵立刻扑上去。张口就咬。那东西措手不及。被撕下后脊一团鬣毛。但它却显得异常灵敏。像条黄花鱼似挣开犬灵纠缠。四爪踏风。窜入半空当中。
犬灵不肯善罢甘休。忙跟上去扑咬。只见两个野兽滚成一团。打得难解难分。
“帮忙。”古爷见白翌辰发愣。便出声提醒道。
他这才反应过來。立刻招引龙蛊现身。
那怪豺本來就招架不住犬灵凶猛的袭击。现在又加上白蛟。便立刻落败。被犬灵咬着后颈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望着那两个凡人生魂。透出凶狠暴戾。
“这是什么。”
“龙子之一的睚眦。传说它口衔利刃。生性好杀。以睚眦为镇兽。就本着入户即屠之意。只是放的时日不多。这睚眦力量也不那么大。对不对啊。”
古爷说着。伸手拍了拍另一只石狮。冷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今日留着你。你给我乖乖守门。不可再恶意吞噬來往客人的生魂。过些天我來收你……如不听话。现在让你在这里形神俱灭。就像它一样。”
他说着。伸出那扭曲的右手。对犬灵做了一个扼杀的手势。只听卡擦一声钝响。那睚眦的后胫骨便被犬灵咬成了两截。它眼睛一凸。舌头伸出了老长。嗷嗷的悲鸣。修长的四肢拼命蹬踢了一会儿。停止了动作。只有身体还在神经反射般抽搐着。
犬灵见它以死。便吞噬起尸骸來。
“啊……”白翌辰心中一凛。暗暗想。睚眦不是龙种么。这样随便杀能行吗。
他看看古爷。把顾虑说了。古爷不屑一笑:“它助纣为虐在先。何以杀不得。”
“古爷爷。它也要打吗。”白翌辰见主谋都不在乎。他这从犯也就释然了。便指着另一头石狮问道。
忽然。他发现那石狮子竟然发抖起來。几乎变成灰色的大理石背脊如同是猫那柔软的身体。正乍开一层石毛。战栗不止。
“不必了。留着它有用呢。走。咱们看看别的去。”
古爷不再理它。抬头观察了会儿。忽然不屑的哼了一声:“上面还挂着招魂铃。真有他的……打下來。”
白翌辰抬头。看到房檐上果然挂着一个铃铛。他弹出一个小剑灵。将铃铛射了下來。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
“干的不错。”古爷见白翌辰动作麻利。赞许的点点头。
白翌辰转头问:“这铃铛。我看赵家也有挂着啊。难不成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沒和古爷讲过赵家的事。但古爷却摇了摇头说:“这东西老宅里都有。名叫铛儿。可这家伙偏偏在上面画了招魂符。每当它随风而响。便会召來迷途的亡魂。真是能玩心思。”
他说完。拉着白翌辰从侧门直接穿门而入。在前厅又接连破掉几个聚阴小阵。便径直向后堂走。
“咱们这是要干嘛啊。”
白翌辰有点发懵。上次自己和老然來的时候简直是如履薄冰。见到什么都要一惊一乍的。现在却穿堂入室。比在自己家里还显从容。
“搞点小破坏。”古爷说。“这里聚阴养尸。若是不管。几天后的月圆之夜。正是妖魔修行飞升的最佳时机。只怕要出大乱子了。”
“哦。是因为槐树和柳树吗。那我们应该白天來嘛。用肉身直接砍了它们。”白翌辰显然不是很在状态。
“肉身太显眼了。晚上以阴魂來这聚阴之地。可以隐藏气息不容易被分辨出來。”古爷笑了笑说:“我该把然子也带來。他对风水和咒术都挺有天分的。如果能常带在身边学习观山道术。将來和除魔道一起搭档也是相当不错。”
“可是他怕鬼呀。”白翌辰无奈的耸耸肩。
“所以才要锻炼嘛。”古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