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连忙把报告递了过去。
“他以为他是谁啊。”印度人的脸本來就有些发黑。拉辛快速地翻阅了报告后。似乎脸色更黑。“这事你别管了。我來处理。”
拉辛站了起來。抄起那份报告。准备往外走。
“拉辛……”庞斌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題吗。”刚才两人还高兴的劲头。让这份被驳回的文件给破坏了。
“我是担心……”庞斌用嘴撸了撸拉辛手上的文件。
“你担心他说是你到我这里告状。然后我再去找他的。是吧。”拉辛一旦严肃起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告诉你。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驳回我已经审批过的文件了。不止是你。生产部、采购部的报告都有被驳回过。我想问他。这里到底是他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如果我的签字都沒有效力的话。那谁的签字会有效力。”
斯蒂文被炒鱿鱼以后。拉辛坚决不再设立两个副厂长。而只设一个。让所有的部门都向他直接汇报。连以前邢海波分管的人事、行政等后勤部门的权。都给拉辛一起收走了。作为对邢海波的补偿。拉辛答应超过一定限额的财务支出。在他审核同意后。让邢海波联署。
在拉辛看來。这个联署的意思是尊重了你作为中方派过來的副厂长的权威。让你知晓有这么些事情发生。其实也就是给你个知情权;而在邢海波看來。既然是联署。我就有权驳回我认为有疑义的报告。否则我就是橡皮图章。这个联署权还有个屁用。
于是。为了体现自己的权威。也趁此机会介入到以前沒有分管的业务部门。邢海波就煞有介事的“行权”了。
拉辛根本就沒有让邢海波來填补斯蒂文离职后的权力真空。他的逻辑是:你向我要。我可以给你。也可以不给你。但你一定不可以自己沐猴而冠。
走出庞斌的办公室。拉辛三步两步就到了邢海波的办公室。
邢海波正在打电话。身子侧对着门。沒有看到拉辛。于是。拉辛先在门上敲了两下。邢海波听到声音朝门口望去。发现是拉辛。于是对着听筒说了句。“我这边还有事。回头我再打给你。”
就在这时。拉辛已经走到跟前了。
“有事吗。”通常。如果拉辛是过來聊天的话。他会慢慢悠悠地踱过來。然后先自己坐下;如果他有正事找你。则是快速地走到你面前。
邢海波打量着拉辛。他很明显地感到拉辛不是过來闲扯的。
“要喝点什么吗。”
拉辛沒有吭声。只是摇头。
见拉辛沒有落座的意思。邢海波也站了起來。
“邢。我想听听你的解释。为什么最近有几份我批准了的报告。你都给驳回來了。你这样做。让下面的经理很难做。”拉辛的语气很硬。
“上次工厂管理委员会开会的时候不是确定了。超过了一定限额的报告需要我一起审批的吗。”邢海波不甘示弱。
“那你是不信任我的审批吗。”拉辛针锋相对。
“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需要尽到我的责任。既然让我签字。我就必须对我认为……”
“那不是重点。”拉辛不客气地打断了邢海波的话。“重点是。”拉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是我对这些报告最后负责。”
“那你还让我签字有什么用呢。”邢海波尽力地克制自己的怒火。
“你可以表达你的不同意见。你可以直接來找我谈。而不是否决我已经作出的决定。”拉辛的语气沒有半点犹豫。
原则问題上。我是从來不让步的。***曾经这么说过。这句话好像突然从空中灌到了邢海波的耳朵里面。他怔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
“拉辛。在会上我们确定这个原则的时候。我的理解是。我需要对这些报告行使审核的权力。而不是作一枝沒有思考的笔。”好半天。邢海波才说出这么一句。
“很抱歉给了你这样的一个印象。如果当时我沒有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的话。现在我就告诉你。你可以在管理委员会上提出你的不同意见。也可以直接跟我谈你的不同意见。但不是否决我的最后决定。”拉辛的话。句句锵锵有力。
“那我就糊涂了。我这个副厂长到底有什么责任和权力。工厂的章程里面明确规定了。副厂长作为工厂的高级管理者。有权参与工厂重大事项的决策。我想知道。‘参与决策’这一点是如何体现的。”邢海波知道。如果现在不顶住。自己还是、终将是个摆设。
“这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参与决策。而不是最终决策。我想问你。工厂的哪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让你参与。新厂房的实施进度你沒有参与决策吗。工厂购买机器设备你沒有参与决策吗。”拉辛耸了耸肩。一副惊讶的表情。“我不知道你要的权力是什么。每个公司都只有一个最后的决策者。否则一切都会乱套。”
“拉辛。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权威。也沒有挑战你的决定权。我只是想尽到我的责任。”邢海波的口气有些缓和。
“那你已经尽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