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拉起周刚的手,身体轻飘飘地在寒冷的青烟似的薄雾中穿行,她们母子俩只顾跑了,根本沒有顾忌身后的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往前飞奔,想尽力摆脱白胡子老头,更想远离那座鬼门关,跑了很大一段,才停下來,回头看去,身后早已不见了白胡子老头,还有那道黑雾弥漫,寒气逼人的鬼门关,
传说,凡是被关在鬼门关外的亡灵,就成了脱离三界之外的孤魂野鬼,他们很难再次进入下一个轮回,也就是很难再托生为人,所以,游走在三界之外的孤魂野鬼便在人间四处游荡,人们常说遇见或者看见了鬼,就是这些未进鬼门关,无法托生的孤魂野鬼,
周倩和儿子周刚脱离了鬼门关,也就预示着她们永远变成了三界之外的孤魂野鬼,
“我要复仇,向所有害过我的人复仇,”周倩瞪着充血的眼睛,向着天青色的上空发誓,
“妈妈,我们要去那里,”周刚问,
“我们回去,回到我们自己的家里去,”周倩说着,拉起周刚的的手,飘向前方,
整个世界青烟似的一片,
沒过多久,她们母子俩就來到了火廖洼村,
这是火廖洼村的上午,许多人还在田间地头劳作,当周倩领着儿子从这些劳作的人们身边飘过时,沒有人看见她们,她们一直沿着村边的田垄飘进山坡上的那一片坟茔里,
“妈妈,你去那里了,”周刚站在周倩的坟茔前,望着四周喊,
周倩早已飘进了坟墓里,
在那口漆黑的松木棺材里,周倩身上盖着一床被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回來了,”周倩喊了一声,身影便飘进棺材里的周倩身躯里去了,
“妈妈,妈妈,,,”周刚的亡灵还在周倩的坟茔前徘徊,他无法进入周倩的坟茔中去,
“噢,,,”棺材里响起一声沉闷的呻吟声,躺在棺材里的周倩突然挣开了眼睛,眼睛里布满仇恨的眼光,直接穿透了棺材,穿透了了厚厚的土堆,
“刚刚,等等,妈妈就來,”
沉闷的声音在坟墓中再次响起,周倩猛地从棺材里坐起來,又倒下去,接着,一缕青烟从棺材里飘出,來到坟茔外面,
正在四下寻找周倩的周刚,看见周倩从坟茔下面跑了出來,上前拉着周倩的手,说道:“妈妈,这是你的家吗,我也要进去,“
周倩一抬脚,身子飘起來,伸手把周刚一拽,母子两人就飘进了坟茔里,
漆黑的坟茔里,一口漆黑的棺材放在地下的深洞里,周倩一抬手,就见那口棺材盖轻轻地向上浮起,周倩一闪身,就进了棺材,
周倩跟着飘进棺材里,棺材盖随即轻轻地合上,看不出一点痕迹,
“妈妈,这就是我们家吗,”
“嗯,这就是我们的家,孩子,你不能在妈妈这住,”
“为什么啊,妈妈,”
“你有你的家,一会妈妈和你一起去看你的家,”
“我知道,妈妈,我不想一个人住在我的家里,我要跟妈妈住在一起,”
“不行,妈妈的家很小,我们两人住不下,再有啊,妈妈还要带你去找你爸爸,找他让他给我们还钱,他欠下我们十多年的钱,”周倩恨恨地对周刚说道,
“嗯,知道了妈妈,”
那天上午,正巧居住在学校旁边的那座土墙围成的院子里的火廖洼村民,四十岁的汉子罗广才和自己有些痴呆的儿子罗智娃就在这片坟茔旁边的坡地上耕种,中午时分,罗智娃放下手中的锄头,把刚挖出的山药,堆在一旁,便对父亲说要去解大便,他一转身就跑进了坟地里,
对于火廖洼村民來说,白天进出这片坟地,沒什么可拍的,大家的地就在坟地边上,天天在此耕作,见惯了这些坟茔,
罗智娃跑进坟茔里,大概是便急,在一座坟茔后面,脱掉裤子就蹲下去,正在解大手时,影影约约听到旁边的一座新坟里仿佛有人在说话,他又仔细听听,就是有人在那座新坟里说话,罗智娃虽然有些痴呆,耳朵还是蛮灵的,听到坟墓里有人说话,他有些害怕了,急忙提起裤子,两只手抓住裤腰,也忘了把裤腰带系上,就挪动脚步,往旁边那座新坟走过去,
他走到新坟前,弯下腰,把耳朵靠近坟墓,仔细的又听了一遍,是有个声音在坟墓里说话,
罗智娃还想再听听坟墓里的人说什么话,忽然,就见坟头冒出一股青烟,那青烟打着旋,冲罗智娃迎面而來,罗智娃躲闪不及,旋风带起坟头上的草榍和灰土扑面而來,扑了他满头满脸的草榍和灰土,
“呸,呸,”罗智娃伸手去拂脸上的灰土,一松手,提着的裤子就掉下來,他也顾不及什么了,一只手抓起裤腰,慌里慌张地向那边田地里的老爸罗广才跑去,
“有-----有------人说话,说话,”罗智娃惊慌失措地回转身,用手指着周倩的坟墓,对罗广才说道,
罗广才正低头,拿着锄头刨着地里的山药,见儿子慌慌张张的提着裤子跑过來,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