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先生抬眼看着外面的罗念桐,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么年轻,恐怕不愿意呢,”
他喊了几声,但是可可好像根本沒听到,一边哭泣一边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声音越來越小,最后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绵延回荡,
罗念桐心如刀割,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把可可卷进來,她好端端的在蓬州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多好,
不知什么时候,胡壮站在他身边,一脸莫名其妙,问他:“你无缘无故的跑出來干嘛,”
罗念桐难过得一句几乎说不出话來:“可可……我听到可可在叫我……”
胡壮听得这话,以为自己听错了,拖长了声音问道:“什么,你听到了谁的声音,”
“可可,”
胡壮面色大变,慌忙道:“你听错了,这里不可能听得到那边的声音,”
罗念桐这一路被对可可的思念折磨得几乎发狂,一会儿担心这一会儿担心那,这下猛然有了一丝她的音信,一时悲喜交集,哪里顾得了胡壮在说什么,不住地大声嚷嚷:“可可就在这里,就在这附近,我要去找她,”又道,“可可你等我马上來救你,”
他嚷着嚷着拔腿欲走,可是举目四望,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云里去了,到处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蓝先生屋里的那盏煤油灯发出昏黄摇曳的光來,
胡壮哪里舍得他就这么走了,连忙一把拽住他的背包带子,那股风骚狐媚的劲儿又來了:“哎呦,我说你也真是,你看你都累得耳朵都出问題了,又背着这么大这么重一个包,你瞎跑啥呢,累坏了你这身子骨,壮姐姐可舍不得哦……來來,到蓝先生屋里坐会儿,他这会儿应该忙完了,我们进去让他给你瞧瞧,”
她那口气就好像蓝先生是个欲.求.不满的绝世美女一样,就等着罗念桐去给他灭火了,
蓝先生这时候也出來了,他想去抓罗念桐的手,罗念桐刚好猛一转身摆脱了胡壮的拉扯,这下刚好转到他面前,当下瞪眼一声大喝:“你想干嘛,”
蓝先生不慌不忙的缩回手,答道:“我想帮你号脉,年轻人,你大喜大悲又逢惊吓,情绪太过激烈伤了身体……”他说完,不着痕迹的斜跨出一步,和胡壮互为犄角,挡住了罗念桐的去路,
罗念桐怎么可能相信胡壮这伙人的鬼话,又见他们俩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当即怒火中烧,厉声道:“滚开,”
胡壮娇声道:“哎呀,我的宝贝儿,你就听蓝先生的话吧,他说你身体不正常,就真的不正常啦,你乖乖的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别着急,你别急……”
罗念桐理都不理她,掉转头,掏出手电打开就走,反正可可总就在这附近,
胡壮急了,想去拦他,蓝先生道:“由他去吧,反正我们不是还要去看那女孩儿的病情吗,不如我们和他一起去好了,”
胡壮一下子沒反应过來:“什么,”
蓝先生沒回她,而是问罗念桐:“年轻人,正好我也要去看云可可的并且是否有好转,不如我们一起去,”
罗念桐停了住脚,但沒有回头:“你会有这么好心,”
蓝先生坦然道:“我是医生,医者父母心,云可可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又抗拒我用药,我想也许你去看看她,对她会有些帮助,”
罗念桐冷笑:“少废话,你们个个心怀鬼胎,别以为我不知道,滚,滚得越远越好,大爷有本事把人带进來,就有本事把人不少一根毫毛的带走,要可可有任何一点差池,你们可以试试看,看罗某人是不是怕事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胡壮恼道:“你别后悔,”
蓝先生不愠不火,道:“刚才我说要带你去,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带你去,但是你拒绝了,那么,你就去吧,年轻人多吃点苦头也无妨,云可可确实就在附近生门里,你踏艮位,走震再出兑,就到了,如果你走到岔路想回头,年轻人,这里沒有回头路,回來只有死路,”
他文绉绉的说了这么大一通,无非就是想显摆他摆了个八卦衍生出來的阵法,好让罗念桐知难而退,
殊不知罗念桐不吃他这一套,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了,
“踏艮走震出兑,去他妈的,”他才不信这伙人的鬼话,都听见声音了,岂会害怕找不到人,
……
不过几秒钟,罗念桐很快就从蓝胡二人的视线里消失了,胡壮见状,很有些责备蓝先生:“你让他走你布置的乱七八糟的阵法,要是死了怎么办,”
蓝先生淡然答道:“生死由命,何况刚才我也不是沒给机会给他,他不相信,那只有由他去,你进來,我有话要问你,”
……
罗念桐一踏入黑暗之中就发现事情不对劲儿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天上的月亮沒有了,一点声音都沒,静悄悄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刚才一直萦绕在耳边的可可的哭声也听不到了,他好像一下子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手电,手电能打开,但是照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