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信/访局。那个疯婆子又去了。而且从苏扬的态度可以看出。想为那疯婆子出头。
骆建波倒是在路上想过了。总之这事情和死无对证沒有区别。老太婆沒有人证和物证。自己一口咬定是她反悔。谁也挑不出毛病。
为此。骆建波专门找出了老太婆签的协议。白纸黑字。不需要任何的解释。
“苏县长。您可别听那老太婆胡说。年纪大了。什么病都容易翻。我看她是有神经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老太婆已经被请到了另一间屋子。骆建波说话也不客气。既然当着面儿。他照样敢说。作为一名老字号的基层领导。当着群众的面儿扯皮是经常的。再怪再脏再狠的话。骆建波也敢讲出來。
骆建波知道苏扬的脾气和正常领导不同。但自己是常务副县长钱坤的嫡系。苏扬或多或少会给些面子的吧。骆建波可不知道苏扬连钱坤的面子也沒给。
听到骆建波所讲。苏扬对这个乡镇领导更有看法了。公平镇应该换张小路來当一把手。这不是水电站建设的需要。也是群众的需要。骆建波的为人已经不适合作地方一把手了。
一把手不将辖区内的群众当作服务的对象看待。反而当成了敌人。不仅心里这样想。嘴里也敢这样说。骆建波错得太离谱了。因为他居然当着苏扬的面讲出來。
苏扬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骆书记。你这么讲可就不对了。那位老婆婆的户口和身份证可是你公平镇的人。你作为公平镇的党委书记。用这些语言來形容你的子民。我看你该去党校上上课了吧。”
骆建波的样子很着急。“苏县长。您可不能听她的。现在岁数越大的人。越会耍无赖。你看……”
骆建波拿出了协议。指着老太婆签字的地方。“苏县长。看看吧。这可是那老太婆亲笔写下的。现在她仗着年纪大。满嘴胡说什么都行。苏县长。您可千万别被假相所迷惑呀。”
苏扬接过來看了看。不过是一份文件。真假谁來分辨。“骆书记。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满嘴胡说。你又怎么证明这字迹确实是那老人家的。”
不问不知道。把老太婆请过來一问苏扬才知道。原來老实人还真不少。
老太婆虽然不认识协议上印有的大部分文字。但这协议是什么。老太婆很清楚。“领导啊。就是这个协议。这字是我签的。骆建波。你这个不要脸的。就是你骗我签下的。”
骆建波拍了拍桌子。“疯婆子。谁骗你了呀。赔你的钱用光了。你还想赖政府是吧。当心让警察把你抓起來。”
老太婆把一旁的木棍拿在手里。嘴形不断的变化。但沒有讲出一个字。像是心里在骂骆建波。慢慢的。终于大喊的吼起來。“无耻。你无耻。你们什么时候赔过我钱了。我哪里來的钱。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苏扬马上扶住老太婆。轻轻按住她的手。苏扬倒不是担心骆建波。他是担心老太婆被骆建波推倒。
“行了。行了。老人家。你坐下。你坐下。有我在这里。我会给婆婆你一个公平。”
苏扬转向骆建波。“骆书记。你说老婆婆收了钱。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骆建波嘴角一泯。从包里又拿出一张纸來。“苏县长。您再看看这个。这老家伙选择了放弃安置。所以咱们镇出钱给予货币赔偿。一次性给了她12万。苏县长。这张货币补偿的合同她也是签过字的。”
老太婆马上将那张合同拿到跟前。老太婆认字不多。但是她的名字她是认识的。沒错。这就是她自己的笔迹。
老太婆翻过來翻过去的看。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这。这……。难道真是我写的。”
骆建波一副很凶恶的样子瞪着老太婆。“当然是你写的。要么你就是个骗子。要么你就是已经忘记了。老年人嘛。记性差可以原谅的。哈哈。苏县长。您说是吧。”
当然这是一个骗局。老太婆早已经想不起这事儿了。一回镇里以调查为名义找老太婆签字。其实这只是一张白纸。签过了字。想在上边儿加什么内容都成。
苏扬心里一直站在弱者一方。这事情本來就有嫌疑。像老人家这种老实人。苏扬绝不相信她会來诈骗政府的钱。重复领取补偿款。
就算是这老人家真领了钱。真的忘记了。但她一个孤寡老人。家里的环境肯定是实情。所以苏扬不忍心打发她走。再推來推去的。老人家无人照顾。说句不好听的。死在家里都沒有人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悲哀。
苏扬指了指两份合同。“骆书记。这两份合同是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