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是上一只大铁皮箱子,打着铆钉,上边上着锁,
他來到箱子跟前,搓搓手,从腰间拽出一把钥匙,铜锁“叭”地打开,我等着看箱子里传说中像螃蟹一样的海蛛,他却往后推了推我,“兄弟,靠后靠后,”
他打开的箱子的上盖,一阵“咝咝”的声音立刻响了起來,我看到他扶着铁箱盖子的那条胳膊上,密密麻麻地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汗毛一根根地竖起,
往箱口看去,什么都沒有,
箱口被一层网子遮住,网子上缀满了珍珠,
“看到了吗,里面就是,”
我把头探过去,先有一股腥气扑面而到,在网子的下面有一层雾气无声地滚动,什么都看不到,我又往前边凑了凑,谁知道他“啪”地把箱子一关,上了锁,“好啦,就到这里吧,”
我靠,好大的人情,啥也沒看见,
他们出发的时候,我和六角已经藏在了那辆马车的车板下方,我们在狭窄的空间里挤下了身子,不敢说话不敢吱声,从车箱板的下边,我们只能看到他们的马脚,路面不停地向后移去,一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原來我还不知道呢,青花姑娘的家是在这里,”一个人说,
“白将军怎么舍得让她离开王宫回家,那谁來侍候他,”
“我看,青花的那个女亲戚不错,那身段,看着就想咽口水,站在那里还好说,我都少喝了一碗水,”
“怎么回事,”有人不解,
“她一走动,浑身放着骚劲儿,嘿,我都忍不住要放炮了,”一个猥琐的声音,
我们在下边,六角知道外边的人在说她,气得脸胀得通红,又不敢发作,只好忍着,
青花沒有跟來,她说假还沒到期,我们临來的时候,告诉她,要尽快地和她爹离开这里,因我们这一去,必定又在罗哈兹城掀起冲天的风浪,弄不好,这些人会暴露了她们爷俩的踪迹,
青花不知道往哪里去,“我能去哪儿呢,”
“这样吧,要不你就和你爹,一直往南走,去找我们的大队人马,”我对她说,
“找到了就找一个叫小月的,或者是叫画的、叫姜婉清的都行,一提我六角的名字,她们肯定二话不说就收留你们,”六角很热心,
我想当我们出发后不久,青花和她爹也该准备出发了,
天黑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罗哈兹城,这次进城,我们藏在马车的下方,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城门的戒备明显增强了,对过往的行人盘查很严,这支小队倒沒有受到过多的盘查,领头的那个人与守门军士很熟悉,他们打着招呼,“齐将军,你们回來了,快有一年多沒见了吧,”
“可不是,是次回來的时候,还是去年的五月份,这不,给白将军送蛛來了,”
“是呀是呀,快进去吧,”马车轱辘轧在石板路上,隆隆地响,那个领头的齐将军道,“一年不见,怎么王宫这大变化,”
“可不是,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刚刚发生了一次大的火灾,你们看,外边都熏黑了,”
我从车轴底下悄悄往外看去,我们正在穿过王宫前的广场,不远处,白荆的王宫矗立在那里,每只窗口的上方都是一层黑色的烟灰,
看來我们走后,这里的火势大得惊人,有一些工匠模样的人,正从王宫的大门里出出进进,有人推着手推车,把石料什么的送进王宫里去,
但是,我发现,我们行进的方向,并不是王宫的方向,
我们正从王宫的旁边路过,往东北而行,心中不禁大为疑惑,难道,他们不是把海蛛运送进王宫,
王宫的西北方向,是为王宫供水的小山,而这么久了我还沒有來过这里,我示意六角不要吱声,他们的车去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到时候一切再随机应变,
东北方向,应该是罗哈兹城的工业区了,越往里走,我们看得越是真切,
这里有木器厂,里面传出拉锯、推刨子的声音,还有叮当的锤子响,从木器厂的大门里,我看到许多人正在赶制一件什么东西,高高大大的,旁边已经做好的摆在那里,待要细看,车已经驰过,
还有铁厂,我只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好像离得很远,
而我们要进入的大门口,只有那位齐将军和两名军士、还有那个赶车的把式被放行,马车进到了里面,
光线一暗,马车进入到了高大的房子里,浑身一凉,打了个哆嗦,这里怎么这么冷,像地窖一样,
两名军士过來,从车上抬下了铁皮箱子,往一边走去,我只听到一阵脚步声,不久,开箱落锁,一片“哗啦”入水之声,他们走了回來,
有人与齐将军交割完毕,他们赶着车,退了出去,
剩下的人,站在一溜几只石头池子旁边,上边都盖着缀满珍珠的网罩儿,有一个人用木棍儿挑起网罩的一角,往里看了看,对外边喊,“过來两个,喂喂它们,走了这么远,一定饿了,”
我和六角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