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到符忻丞让梁童回去后,她就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听到符忻丞说话也是很久才做出反应。
她缓慢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一直在想着什么,拿着包缓缓起身离开。
梁童害怕,符忻丞也害怕。
就怕稍不留神梁童就会变成下一个程辛。
符忻丞眉头一皱:“不对,变成下一个程辛的只怕是箫继明。程辛选择杀人走进绝路是因为她觉得在这个世界没有可依恋的人和事,但是梁童不一样,陆星桥,程辛,都是她重要需要保护的人。她肯定不会轻易寻死将自己逼上绝路。可箫继明就不一样了。”
符忻丞靠在座椅上,没眉头皱成一团深深的叹了口气。
走到这一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梁童真的决定回去了就得好好计划一下,。这步棋只能赢,容不得一点差池。
思索再三,符忻丞还是拿出手机翻出陆星桥的联系方式。
他双手颤抖,点开陆星桥的手机号却没有勇气拨出去。
符忻丞捏了捏眉心,烦躁的起身离开。
入夜,住院部的走廊静悄悄的,在晦暗的走廊伸出,幽静的尽头时不时传来阵阵啜泣声,不免有几份瘆人。
一件小小的病房内挤了四张病床,病人,陪伴家属,呼噜声、磨牙声此起彼伏。
季风延坐在椅子上握着床上病人的手打瞌睡,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点着。病床上的女人四十多岁,左腿产着绷带吊起来,右手也裹着厚厚的纱布,额头右上角也包着纱布,纱布外面隐隐渗出血迹,脸上全是淤青血迹。
季风延猛地一个点头惊醒。
恍然惊醒后,季风延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病床上的人。看着那女人睡得安稳,季风延如释重负般缓了口气。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用力的瞪大了眼睛。确定病床上的人没事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打开病房的那一瞬间,新鲜带着点清冷的空气让季风延清醒了不少。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仍放心不下的扭头看病房。
坐着发了会儿呆后,季风延逐渐清醒。
程辛送到医院这么久季风延都没有时间过问过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脱离了危险没有。
季风延想到了昨天送程辛来这里的男人,看着他对程辛的担心程度不像是普通朋友,程辛出车祸大概率也是为了躲避他。
这个人一出现程辛就跟季风延说不用来了,她在撇清跟这个男人的关系,还不想让季风延知道。
季风延晃了晃脑袋,随即小声碎碎念:算了算了,什么关系都跟你无关。天亮了去问问她怎么样了。
季风延起身顺着门上方的玻璃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接着做回来在长椅上躺下。
谁料躺下时压住胳膊扯出了伤口,季风延瞬间疼的倒吸口凉气。
待缓过来后,季风延换了个方向躺着。
不知道是不是胳膊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季风延躺下后困意全无。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无聊的眼睛四处乱看。
跟符忻丞聊完后梁童回家一夜无眠。
她躺在长椅上盖着条毯子,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杯红酒。
梁童拿着酒杯的手垂着,酒杯里没喝干净的酒往下滴着。她眼神迷离,无精打采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要是一直躲下去就得一直活在恐惧中,但是她更怕回去后就没有命回来了。七年前出国,不到一年时间就跟家里彻底断了联系。
回国后她没有一刻停止寻找自己的父母,即便父母这么多年因为安艺的事生她的气,她也不能不要自己的父母。
父母没找到,程辛现在也不知道去处。陆星桥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
她还有很多遗憾。
梁童松手,酒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她转身趟过去,将身上的毯子严严实实的裹住自己。
天刚微微亮,住院部风尘仆仆的走过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那男人胡子拉碴,穿着一件已经包浆了的白色短袖,裤子一个裤腿放下来一个裤腿挽着。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头发一团乱糟糟的。
那男人气冲冲的走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
季风延不知道什么看着天花板睡过去了,听着那骂骂咧咧的声音身子一颤,差点从长椅上摔下来。
他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缓神的片刻,感觉到了离自己越来越近那股杀气。
季风延猛然抬头,季成刚好转过弯走过来。
看到季风延,季成随口吐了口唾沫,眼神逐渐狠戾,伸手指着季风延跑了上来。
季风延眉头微皱,握紧了拳头。
季成冲上来一脚将季风延踹到在地上,随即便跨坐在他身上给了他一巴掌,嘴里骂着不堪而入的话。
“老子钱呢?”
季风延脸涨的通红,他不能还手,只能死死的抓住季成的手:“没了,你就是打死我今天也拿不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