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明知道这废柴赴京城抗击胡人是必败无疑,那你还为什么非得主张赴京?报仇是重要,可是要连累得咱们都跟着丢命,那可划不来的。”
周洋大胆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洋儿,连你都能看出这些来,难道爹就看不出来?”
周仁儒眯着眼睛笑,样子好狡猾。
“可是孩儿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走这步死棋。”
“走这步死棋是为了死中求生,绝处逢生。”
“你是为救这个废柴吗?”
“不,主要还是救咱们自己。”
“孩子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死中求生法。”
周仁儒仰躺太师椅上,冷漠的脸上露出着一丝微笑,像是看到自己计划已经实现了似的。
“细节嘛,爹就不够讲了,你到时自知。”
“胡人的十万铁骑从阳关打来,不日即可打到京城,京城凭什么可以挡住胡人的攻势?要是能挡住,狗皇帝还会和太子逃跑吗?”
“胡人铁蹄虽然强大,也并非不可战胜,只要找到路子,军民团结一心,拼死一战,不敢说取胜,坚持个把月肯定没问题。”
“那个把月之后呢?”
周仁儒笑了,笑出声来。
“孩子,你想啊,胡人要是攻不下京城,他们不退兵吗?那么多人马,得需要多少粮草啊,他们能挺多久?”
周洋听了,深思一会儿,又说:“万一守不住京城怎么办?”
“那还用说,在京城失守之前,咱们自然是逃。”
“咱们要是逃了,京城怎么办?”
周仁儒站起身,轻拍一下周洋的肩膀,笑道:“我的傻孩子啊,命都要保不住了,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咱们能保住命,就一定有大仇得报的那一天。”
周洋问道:“咱们活着只有报仇?”
周仁儒面朝黑洞洞的窗外,眼中寒光一闪,答道:“对,咱们都为报仇而活着,凡是伤过咱们家族的人,一个都逃不掉,不论他是普通百姓还是狗皇帝。”
“等报完仇呢?”
“报完仇?”
周仁儒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好一会儿才说:“先报完仇再说。咱们得加快脚步了,越等得久,报仇的难度就更大。”
周洋想想,又问道:“爹,你想怎么报仇?”
周仁儒转头望着周洋,说道:“那你有没有报仇的法子?”
“爹,我早想过了。”
“那不妨说说看。”
周洋清清嗓子,一脸的冷气。
“当然是动用我们手中的死士,用最残酷的手段,像杀猪宰羊一样,把那些仇人干掉。”
周仁儒摇头,且有嘲笑之色。
“怎么的,我的做法错了吗?”
“错倒没错,可是那太慢了。你想,狗皇帝有那么多的后代,那么庞大的家族,想要全部干掉,光凭着咱们的死士动手,那得杀到哪一年去。”
周洋一脸不解,皱眉问道:“爹,你有更好的法子吗?”
周仁儒轻松答道:“有啊,我的法子特别简单,只要一声令下,就杀得差不多了。”
“爹,那你快告诉我,这是如何做到的?”
“很简单,只要下几道圣旨,就全解决了,剩下的漏网之鱼就容易收拾了。”
“下圣旨?爹,你在说梦话吧?狗皇帝会下圣旨杀自己的子孙吗?那他一定是疯了。”
周仁儒没有回答,好半晌才说:“你好心好了,孩子,爹有办法让皇帝发话杀光他的子孙,那时候,咱们就只管在旁边看笑话吧。”
说到这儿,突然目光一寒,朝着门口怒问:“是谁在外边?”
“是我,来送酒菜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
“爹,是张妈来了。”
周洋过去打开门,门外是位熟儿人,厨房干活的张妈,正端着一个托盘,盘里的酒菜散发着香气。
“张妈啊,快请进来。”
周洋热情地招呼着。
这位张妈一辈子在王府过的,年近六旬了,是看着周洋他们长大的。
他们小的时候,没少得到张妈的好处,视她为亲人。
张妈将托盘放到桌上,正要往外走时,周仁儒微笑着瞅着她,瞅着她走向门口,周洋正要说话时,只见周仁儒突然发难,一个箭步窜上,疾风般伸手,掐住张妈脖子,象提鸡鸭一样提起来,只见张妈四肢悬空乱挣着,挣了几下,便不动了。
这可怜的人,连一声叫都不曾发出。可能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被杀吧。
周仁儒手指一张,张妈啪地坠地,软软地趴在动上了,跟死鸡死鸭一样安静。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周洋瞠目,嘴张大半天都合不拢,象被人给点了死穴似的。
周仁儒倒是不在意,掏出块手帕擦擦手,又坐下来,这回是在享用酒菜了,吃得啧啧有声,还大赞厨房手艺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