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知道李花花是想偷偷动手,不过还是觉得她把这件事想得太容易了。
“花花,朝廷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是也不乏有聪明之人,如果咱们这次动手了,藏是藏不住的。”
况且这次朝廷还把赌注下在了这群染疫的流民身上。
“窈姐姐,这群流民有四千人之众,我做不到袖手旁观的看着他们去相州送命。况且,窈姐姐,你以为现在那些南方的州府显现还安定么?现在朝廷已经是腹背受敌,就算要来追究咱们,那也要能腾出手来。”
李花花看了一眼那些奄奄一息,却还是饿着肚子被士兵像赶牲口一样赶向埋骨处的流民,
淡淡道:“身逢乱世,百姓流离,如果咱们现在和他们一样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又能力搏一搏,为何不尽力救他们一救呢?
况且,咱们进城后接下来要做的也是会得罪朝廷之事,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多这一桩了。
要知道,这天下终究是万民的天下,既然这烂透的朝廷如此不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那我们又何须把它放在眼里,得罪了又何妨?!”
从决定进城去刮城里那些富贵官员的油水时,就已经注定要与朝廷为敌了。
窈娘被李花花的话惊到了。
想不到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身上能够听到这样的话,而这个孩子还是出身于大山的女娃。
要知道,那些勋贵们精心培养的小姐也未必有这样的家国胸怀。
“花花,如果你不是女子,如果你不是身在这乱世,绝对会成就一番事业。”
窈娘有些惋惜,这世道,女子注定出不了头。
就一如她当年一样,注定得不了爷爷的肯定与培养。
像她们女子,注定是要按男子的喜好去培养的,注定要依附男子而活的。
反抗没有什么意义。
“窈姐姐,就算我是女子照样能成就一番事业!乱世?乱世又怎样,乱世就是舞台,是改变规则,规则重建的时候!”
李花花不知道以前窈娘经历过什么,但是听她如此悲观的语气,肯定以受什么鸟男权思想荼毒不少。
“花花,你还小,有些事情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李花花笑了笑,“不容易改变,也不是不能改变不是吗?”
窈娘终究还是不再说话了。
李花花知道,几千年的思想定势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但也会水滴石穿,终究有改变的一天。
只要女性掌握了话语权,一切也不难。
现在她思想已经发生了改变。
由原来的只想带着亲人逃过这次灾荒,好好的在乱世中生存下来转变成了想为百姓做点什么。
更重要的是,给这个时代的女性一点希望。
只有自己打破了这男权社会压制女性崛起的规则,那更多的女性才有希望。
所以,她要荣登高位。
让更多的女性拥有话语权。
沈砚之看着李花花那激昂意气风发的神情,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异常。
他出生于富贵世家,从小就生活在锦衣玉食中,见过很多的女子。
但是从未见过一个这样的。
看见李花花,想起那些整日就知道装扮自己,把自己困居于闺房亦或是深宅大院里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女子都是庸脂俗粉。
没有一个如眼前之人生动,那么多富有人气。
他总感觉自己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
三人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窈娘虽然担心,但是心里还是被李花花说服了。
这么多的百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她真就能心安吗?
是夜,李花花在沈砚之和窈娘的掩护下,打算去见一个人。
“真她妈晦气!咱们在京都舒舒服服的竟然被派来做这样的苦差事!”
“王哥,你说咱们不会也要被相州那个老顽固秦宏留下来御敌吧?”
“若真是如此,那咱们还能焉有命在?”
他们虽然是守卫皇宫的士兵,但是这皇宫之内固若金汤,哪有几次需要他们拼杀啊。
这些年生活别说有多安逸了,在战场练就的本事早就荒废了。
如若这次真的要被留在相州一线那就惨了,估计向上人头很难保住。
“慌什么!咱们是顾尚书的人,而且又是皇上派去办事的,那老顽固真有这样想法也得掂量掂量!”
况且这次,顾尚书还交代了其他的事。
那个老顽固也没能活几日了。
听到这话,那几个担心的士兵也就放心了。
笑着说道:“王哥,咱们尚书想得这计谋真不错,哄得皇上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皇上无能,要我说,尚书大人这些年为朝廷尽心尽力,劳苦功高,那位置还真该是咱们尚书大人的。”
“放肆!”那位被叫王哥的士兵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