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些漂亮的罐子,连通花园的窗口下郁郁葱葱的花卉已经生长得很高,高到越过窗台,白色洒水壶的手柄爬满经年累月的锈迹,沙发上的针织薄毯垂落到地板,杂志架上的期刊日期已经是十多年前。 就好像,真的有人曾于炎炎夏日在这里避过暑。 房子里处处都保持着洁净,仍然掩盖不住那种许多年无人居住的阴凉。 霍森将一只盒子递过来:“换上这件衣服。” 被绑架的人换上对方要求的衣服从来不是一个好征兆,叶嘉宁盯着那只盒子看了几秒:“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但最好不要,我没有那么多耐心。”他坐到沙发,枪随便地放在茶几,“一楼有房间,换好后下来,别让我等太久。” 叶嘉宁没在一楼待太久,在发现所有房间都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外界的方式之后,她换好裙子从楼上下来。 那是一条一字肩长裙,耀眼而浓郁的罂粟红,本该是明艳美丽的,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境下。 霍森斟了两杯红酒,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折射出迤逦碎光,紫红酒液在杯中轻轻曳荡,他目光落向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叶嘉宁,有一些瞬间,像在透过她看什么人。 他朝叶嘉宁走来,将红酒递给她,叶嘉宁没接。 “我看到楼上的照片了。卧室里摆了很多。” 霍森选择这个地方不是偶然, 霍沉的妈妈应该在这里生活过, 她猜测是在某些事情发生之前, 因为照片里的女人年轻明媚,笑容有能感染人的力量。她喜欢拍照,少数几张中出现过霍森的身影。 “你有后悔过吗?”叶嘉宁问,“失手杀了她。” 她看见霍森脸上从容的笑意一层一层褪去,最后变成一张虚假的微笑面具:“你怎么知道我是‘失手’。我杀过很多人,小丫头。” “猜的。在她之前你没杀过人。” 像霍森这样的人几乎都有精神疾病,很难说得清他后面杀死的那些人,是因为第一次失手后体验到其中乐趣,还是一种强迫性的重复行为。 “你后悔吗。”叶嘉宁第一次问。 “想唤醒我的良知,让我放过他?。”霍森收回那杯酒,慢条斯理地品啜,“女人都是天真的生物,我以为你会聪明些。” 也就是在这时,庭院里传来刺耳尖锐的刹车声和接连四起的碰撞。 Brouillard纯黑色的车头如一头暴怒野兽横冲进庭院,碾过修剪整齐的常绿灌木,撞翻门前栽着睡莲的莲花石盆,车灯破裂,碳纤维车身凹陷进去一大块,从驾驶位下来的男人结着一身寒冰。 大门反锁的房子里,霍森眉尾轻轻上挑,脸上笑意加深:“他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他看向叶嘉宁,带着恶劣的笑:“你猜他是怎么这么快找到你的,嗯?” “他在我手机里植入了隐藏的定位软件。”叶嘉宁知道,“这部手机是他送给我的,我早就发现了。” 她冷静的反应让霍森感到意外:“你不介意?” “介意。”叶嘉宁说,“他很没有安全感,有点分离性焦虑,只是三个小时没联系到我,就会大动干戈地满世界找,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不过比起介意,我更愿意暂时接受。” 霍森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看来你很爱他。有趣。” “我爱他有什么有趣的。”叶嘉宁平静的声调问出一句,“你没被人爱过吗?” 这问题让霍森微微一怔。 他的童年在暴力中成长,得到的爱意寥寥无几,唯一说过爱他的人死在他手中,他坐拥滔天财富,享受所有人的敬畏,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爱?那是最没用的把戏。 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落地窗外,叶嘉宁隔着玻璃看到了霍沉。 他满身阴沉沉的煞气,长腿大步走向窗户,单手抓住摆置在花园里的金属椅,硬生生将沉重的椅子徒手从地上拉起,拖行到窗外,他脸色绷得又冷又冷,扬手将椅子砸向玻璃。 令人头皮发紧的撞击声中,霍森轻飘飘道:“弱者才向别人乞讨爱。” 猛烈的撞击让玻璃悬悬欲碎,裂开细小的纹路,他不慌不忙揽住叶嘉宁的肩,枪拿在手里,转身面对着那扇窗户。 微笑地看向他久违的儿子。 那把手-枪让霍沉的眼神瞬间阴冷到极致, ?(), 在钢化玻璃剧烈的破碎声中破开窗户,别墅的警报系统骤然启动,如利刃割破郊区别墅庭院多年来的幽静。 玻璃轰然碎了一地,霍沉在刺耳的警报声中踩着玻璃碎片疾步走进来,霍森抬手将枪指向他,霍沉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