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公公将东西收好,谄媚的笑道:“这不是为防万一么,有备无患总是沒错,”
高胜寒想想慕容真回去发现衣服被自己弄脏后的反应,偷偷乐了一下,
不是她坏心眼故意堕他名声什么的,实在是慕容真这人她接触太少琢磨不透,也许是因为对方长得太快了,不过短短大半年时间,慕容真比去年冬天自己來的时候长高不少,是目前后苑男孩子中最高的,几乎跟夏沙曼持平,高胜寒不否认,跟慕容在一块她很有压力,
这孩子发育不错嘛,按说这样的身材早就应该被遣送出宫了,可是他不主动提,高胜寒就当不知道,就想看他肚子里都憋了什么坏水,
她一直怀疑去岁冬狩跟自己一块到行宫去的三个人有问題,
陈子秀首当其冲,大大的不妥,他献殷勤太过,可是凭她阅人的经验,不难看出那孩子媚笑下的抗拒和眸子中偶然闪过的怨恨,年三十晚宴上刺了自己一刀,虽说有些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她沒有杀他,甚至沒让其他人知道事实真相,反倒还替他遮掩了,说不清当时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措,或许是原主儿真正喜欢这人,潜意识里的维护;也许是自己还不习惯直接弄死枕边人,想着应该给他个解释和补救的机会,
后來派遣他去齐鲁,也是在试探看他一路上是否会接触什么人,结果他老老实实啥多余动作也沒做,可是在开战之前就被人救出,实在是出乎自己意料,她以为齐王会用陈子秀來威胁自己,沒想到有人出手比她和齐王更快,
后來查到了那人,名叫萧蔷的一位副将,现在已经是济安府的守备了,原主将在与齐王私军开战初期已被人暗杀,
萧家与林家还有陈子秀那么点子香火情她实在沒有多余时间深挖,只要人能用,不妨大方的用,而且直到现在仍未有一丝半点的流言说子秀在齐地遭遇的破事,可见姓萧的及其手下口风很近,这是个能管束驾驭自己手下的能人,
秦枫,她亦试探过了,一点毒粉就将他吓得花容失色,看着也不是多大胆,不过是钱多手松泛的富商之子,给点甜头就会高兴,可私心也重,还有点贪心,私盐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难为他还能光明正大的跟自己提,还说做好了给自己分红,
特么的她知道他在齐鲁开盐场的时候差点想将他吊起來抽一顿,
什么叫做仗势欺人,秦家就是,当她不知道现在秦家几乎将另几家皇商挤兑得沒地儿站了么,要不是她直接找秦东升说了几句让他收敛些,沒准现在其他皇商就要罢市了,一家独大垄断市场什么的,断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才是市场发展的良好秩序,
剩下唯一沒试探过的就是慕容真了,
老邓说他会武,大约比一般武者要强比暗卫们要逊,
这也是高胜寒不愿意跟他独处的原因,哪怕知道自己身怀绝技,可是,貌似她只有在危急关头才能正常发挥,
千钧一发神马的,她可不想再尝试一回,
陈子秀够弱了吧,不还是刺了她一刀,活了两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还不能严惩“凶徒”,想想她真是憋屈,
美色什么的,果然害人不浅,
高胜寒接过邓公公递上的温热帕子擦脸擦手,舒服的吁出一口气,
“人手都安排好了,”
“回皇上,都安排妥当了,”邓公公答,一边将名单递上给皇上过目,
高胜寒随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将名单放烛火上点燃,差不多烧尽了才扔到熏炉里,
“卫岚那小子,不放他出去走走,”她随口问道,
“那孩子略识几个字,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哪里耐烦管,”邓公公也很发愁,他养的这个小子,怎么就这么不乖,天天在禁军营里厮混,武力见长,花花肠子也跟着练出來了,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也不拘着他些,
“卫岚也派出去吧,就去扬州,”沈家的事情是该好好清算一下了,“还有那四百人,”高胜寒顿住,不知该怎么接续,春季各家勋贵献上來的数千名散兵,除了开始刨除的那些懒汉,后边的都归入了自己新编的部队义勇军,
名字虽然囧了些,可是,这支队伍不上战场,她是专门培训他们当做救援军队,每日里做的事情就是体能训练,救援技巧训练,水性培训,还有简单的医护知识,
其中又抽出四百人口齿伶俐脑子灵活的,善钻营打探的,善套话拉家常的,身有奇淫技巧的,另有任务安排,
只是,要怎么打散这四百人,她一时沒想好,
这四百人自然是要下放到基层去的,却不是做捕快文书牢头等基层工作,而是当普通的探子,为自己刺探全国各地的情况,他们可能是货郎、学徒,也可能是车夫,甚至会有人去当小二和店伙计、厨师,更有两人,是要进到赌场去的,行业涉及面颇广,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听家长里短,
这样的人,也不怕他们叛变或是泄露消息什么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主要针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