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日后,你有何打算,’皇上一身浅紫色宽袖常服,懒洋洋斜倚在榻上,手轻抚蜷作一团的黑猫,漫不经心的开口,
‘小臣一切听皇上的,不敢有私心,’他跪下,恭敬行礼,
‘起來回话,坐到朕身边來,’
他依言上前,坐下,名唤煤球的黑猫睁着金棕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自己,还凑上前轻轻嗅了嗅,
他僵硬着身子,忍着将猫踢飞的冲动,垂眸敛目乖乖坐好,小时候他对猫过敏,
皇上将煤球放开,从身后摸出一团花花绿绿的毛线球,朝内室一扔,球滚出去,煤球也跟着一跃而起,飞窜出去了,一路扑抓着毛线球滚进房里,自得其乐地玩起來,
‘朕不会让你们在深宫高墙中埋沒一辈子,秋闱在即,明春就是大比,朕知晓你有下场的打算,也自信满满,可是朕敢断言,必不会高中,便是侥幸中了,也是个同进士出身,难道你想要做同进士,’
‘别激动,非你不好,也非朕针对你想要困住你,实在是你的文章锦绣有余实用太少,你看到了问題症结所在,却沒有切实解决的好办法,你的思考方向正确,也得有可执行的力度才行,你以为朕真的是说什么下边就完全要听从,阳奉阴违的事他们又不是沒有做过,’
皇上唇边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意,斜飞自己一眼,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对方眼角眉梢隐隐带了些风情,让那张冷峻端肃的面容多了一丝柔和,
但,也仅此而已,那双明亮的眸子却是透着冷意,
他垂下眼接睫,‘小臣聆听圣训,’
皇上懒洋洋的趴下來,‘替朕揉揉肩背,’
他依言做了,动作一日既往的娴熟,拿捏得当,
皇上舒适的哼了哼,缓缓开口,
‘朕记得,慕容大人是工部员外郎,得空回去问问慕容大人,工部一年报到户部的划拨银两是多少,实际又用了多少,有多少是用在人工,多少是用料,料子都是什么料子,作价几何,哪一家提供的,为何要用那家的,各地的水道疏通河堤防护每年下拨银两又是多少,都经谁的手,河堤修建进度如何,竣工多少,验审人员又是何人,工部河道又是哪一位官员下去监督,服徭役的百姓是否有怨言……别不服气,就算你爹不完全经手这些,他也总管某一处,其中门道自然比朕要清楚,
‘朕真是开心今年老天开眼沒下几场暴雨泄几次山洪,來年未必,
‘也不是朕咒自个江山社稷,天灾虽不可躲,却不是不能防,防治得当,虽花了银钱却也得百姓一声赞,道一句我主圣明,若中间出了什么差池,朕的钱也花了河堤也修了老百姓徭役苦工也做了最后却沒扛住洪流,你说吃亏的会是谁,这错又是谁造成的,难道是朕,是朕识人不清用错了官员不能明察秋毫及时更正错误,还是朕残暴无道连天也看不过眼,’
皇上突然伸手捉住他的手,他吓了一跳,忍住挣脱的冲动,赶紧跪下,
‘求皇上宽恕小臣一时力乏拿捏不当惹了皇上不快,’其实,他力道一直把握得很好,不知是哪里不对惹了皇上不快,但是,不管如何,认错是必须的,
皇上轻笑一声,伸手挑起他下巴,
‘真哥儿,还记得当初你进宫的时候对朕说的话,’
‘蒙皇上看得起小臣,小臣自当服侍好皇上,让皇上心情愉悦,’他恭谨温顺的回答,
‘那么,现在來取悦朕吧,’
他有些发傻,眨巴两下眼睛,才克制住身子的颤栗,伸手抚上那人的衣襟,轻轻拉扯绣了金龙祥云纹的丝缎衣带,
一股力道突然将他提起來,推倒在榻上,他不敢反抗,那人凶狠地咬上他脖子,下巴,耳廓,含着耳垂咬了一口,不是很重,却带着一股针刺般的锐痛,他轻哼出声,尝试着像以往般发出能讨对方欢喜的呻、吟,不想一只手突然朝下探去,隔着裤子一把握住了他的脆弱,
他吓得全身寒毛都竖了起來,好不容易放软的身体瞬间绷直,
一阵暖热的气息在耳畔传來,带着戏谑的笑声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怎么心口不一呢,嘴上说着让朕愉悦,只是,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想的……’手还恶意的把弄了两下,
他忍住翻腾到喉咙的呕吐欲、望,面色一片惨白,
‘皇、皇上……小臣可以的,请给小臣一点时间……’
‘子秀可从來不会让朕等,’身后的笑声带着十分恶意,‘知道么,只要朕抱住他,轻轻逗弄一下,他能瞬间站起來……’
慕容真想死的心都有了,心底一片灰暗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乾极殿的,明天又会怎么样,脑海里回转的全都是跟皇上的对话,
秦枫和陈子秀看他情形不对,赶紧拖他进门,又是打水洗脸又是端茶递果的,两杯热茶下肚,慕容真才算是缓过來了,
“怎么了,他又折腾你了,”时间也太快了些,难道是……早泄,秦枫坏心眼的想,面上还是得关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