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混账,居然、居然连父母、亲朋的眼神都不敢看。
“我看你是想气死我,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算了,还去借高利贷,我……我打死你。”气急的陈天国捞起屁股下面的板凳就砸向他。
反应最快的罗友福,急急忙忙的拦住他,夺下他手中的板凳。要是陈风被打进医院,医药费还不得摊到这个家身上。
陈风也被吓着了,不过跪在地上并没有动,眼角噙着泪水。他知道这次惹的祸事不小,李天霸在宜江地面上混了近十年,就没听说谁赖了他的帐,能安然无恙的。
厨房里忙碌的几个女人也被惊了过来,陈佳的母亲罗文娟扔下手中的锅汆,身子死死的护在陈风的跟前。
叶建谦手上握着车钥匙,淡淡的说道:“老陈,先了解事情的始末再说吧。”
陈天国愤愤的重新坐下,怒气难消,一脚踢在前面的凳子上,上面的铁茶杯砸到地上,溅起满地的茶水,说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风不敢欺瞒,一五一十述说事情的始末,听说他欠的是黑社会的钱,众人脸上无不露出了悲怆之色。
罗文娟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陈风的脸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用嘶哑的声音吼道:“我给你说过那个女人靠不住,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真要气死我给你爸才好。”
陈天国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呆呆的坐在板凳上,眼神透着淡淡的哀伤,或许他伤的不只是这八万元的巨债,还有这些年儿子的自暴自弃吧。
陈佳鼻子一酸,也跟着哭起来,泪珠从白皙的脸颊滚落,也顾不上用手抹掉,就趴在叶明的肩上。
叶明心中也不好受,要是有可能恨不得立刻扔出八万块大洋,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人无钱,还真不能在社会上立足,心道,既然重生,财富这个东西就一定要抓在手上。
今天参加陈天国四十岁生日的都是自己姐妹,看着他们一家子这样,都跟着难过。
罗友福望了站在陈佳妈妈旁边的曹凤一眼,说道:“文娟,我家里还有几千块钱,你先拿去还债吧。”
罗文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别过头,很是坚决的说道:“哥,那是你修房子的钱,我不要。”
曹凤拉着罗文娟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的道:“拿去吧,宝儿还小,房子的事,不急。”
几千元在农村并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修五、六件瓦房,现在的乡下还是土房与砖木结构的老房子为主。
叶建谦淡淡的瞥了陈风一眼,带着一丝厌恶,笑呵呵的道:“老陈,我们家还有些闲钱,需要的话吱一声。”
黄钟眼神不善的望着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的妻子罗莉,说:“那敢情好,叶校长随随便便的发表几篇文章,几万元就起来了。哪像我们,每天风吹日晒的也挣不了几个钱。”
叶明静静的站在旁边,人情冷暖自知。
陈佳止住泪,望着沉默的小姨与打着花腔的小姨夫眼神越发冷漠,紧紧的握着叶明的手。
桌上摆着不少的大鱼大肉,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都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就散了。
陈佳的大舅、小姨住在比较远的乡下,外面大雪纷扬,肯定是回不去了。
本来叫陈佳小姨夫、小姨就在他们家打挤,下午的时候都说好了,现在陈佳的小姨夫却坚持要到外面住旅馆,看着穿着皮夹克的黄钟与罗莉消失的背影,把他们送到楼梯口的罗文娟叹了口气,这人啊,一有钱就容易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