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刑部郎中身上一冷,忙不迭应了,心里暗悔自己失言,这位能拿出王爷的令牌来自然与王爷关系不凡,倘或在王爷面前提起这一茬,别说这得功劳的差事不保,可能连如今的官职都不能有了!
史墨笑眯眯的给了个甜枣:“大人一心办事,难免深究的细致些……咱们都是在上头手底下办事的,大人只管秉公办理,凡事查清楚,自然会有嘉奖。”
郎中眼睛一亮,连忙顺着这个台阶儿下来,又与史墨闲聊了好一会儿。史墨知道许多这荣宁二府的j□j,谈话间随意轻轻点了出来,这刑部郎中也是机灵的,特特儿挑了许多话头,两人你来我往,都是满意的很——那郎中得到了许多的线索消息,眼见着更多的功劳都从天上掉下来,激动地不得了。而史墨,他从前看过剧情又经过那么多专家学者的延伸猜测,小舅舅等人不知道的荣宁二府老一辈的j□j和一些深埋的勾当,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如何解释他怎么知道的,故此史墨一直压在心底十分不得劲儿,现在说将出来瞬间轻松了:若是真的,那便是他又黑了贾家一把,自然喜闻乐见;若是假的,唔,也没事儿,如今的罪名就够贾家翻不了身了,反正耗费的不是他小舅舅和便宜大舅的脑筋势力……
此时,这位年逾不惑的郎中大人笑的如同弥勒佛一般,俨然将史小墨当作知机一样的人物了。
把贾探春弄去了大狱,史墨心里稍稍舒坦些:这位大观园里头‘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只是刺戳手’的‘玫瑰花’三姑娘贾探春的行径,可真是让他看不上,不识好人心也罢了,何必作践自己兄弟的心意呢——是,或许环儿在她心里就是一片能随意踩踏的泥,她有事没事踩两脚,既抒发了自己不是嫡出的郁气,又讨好了荣国府最顶上的老太太和二太太,两全其美何乐不为,人家三小姐这么些年不就是这样做的么,只要作践败坏了生母和兄弟,那边就会抬举抬举她,最好的时候连王夫人都亲口说过‘我心里头你和宝玉也不差什么’的话呢!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眼里的泥是别人心头上的宝,别说践踏,就是碰着小爷都不舒坦呢!
你贾探春不是心想事成做了国公府的嫡女,自以为风光无限么?觉着兄弟是害你,府里的老太太才是亲恩人么!史墨冷笑,这样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娇小姐,很该亲身经历一番刑部大牢是个什么样的光景!若不是一早就有环儿用半数的身家和拿药方子的功劳换了她和赵姨娘的前程,刑部会这么优待这些女眷?
哼!也不看看旁人抄家是个什么情形!还作着王妃的美梦!
贾探春被扭上了简陋的马车带往刑部大牢,史墨怒气稍息,朝眼前这位郎中拱拱手便告辞了。
那刑部郎中看着史墨的背影,缕缕一绺休整的滑顺的美髯,忽而恍然大悟——这位小哥年纪不大,面相又精致,还有那么一股子富贵气势在,其他书友正在看:。他原先还猜测这位是肃王府的门客吏使呢,可年纪太小有些不像,此番回味才明白,这位小哥儿定是王爷跟前贴身的内侍官罢!怪不得长得如此好呢……
挺胸直腰颇有气势的走出被兵丁围住的荣国府,史墨上了车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揉揉鼻子,心里头纳闷儿,这是谁念叨他了,鼻子痒成这样?
被认成小太监的史小爷,打了一场胜仗似得雄赳赳的往他小舅舅这里来了,当头就是一句:“我把贾探春弄到大牢里去了!”叫她伤环儿的心。
元小舅眼角余光睨他,心头吃醋,这臭小子,从没给他这么出气过!
“咦?朱大舅呢?”史小墨探头探脑的望望内室的床上,问。
元小舅咬牙,这看哪儿找人呢!
起身点着小外甥的脑门儿,“什么朱大舅!你行李收拾妥当了,还有三天就得启程?”
史墨蹭蹭他小舅舅的手心儿,把人心蹭软了才罢,笑道:“哪儿用的着我拾掇,府里那么多丫头婆子的,便是我想写个清单子出来,环儿还嫌我添乱。”撇嘴跟他舅舅告状:“我写了好一会儿,环儿看了只笑话我。”
元小舅没好气瞪了外甥一眼,转身从桌上用两根手指头拈起一张纸来抖抖,“好一会儿就写的这玩意儿?你是去那地龙翻身遭了灾的地方,就你写的这单子上的行李,哼,换了我就打一顿板子!”
史墨看贾环居然敢背着他告状,眉毛都飞起来了,鼓起腮帮子就要不依,抬眼扫到元小舅凌厉的眉眼,瞬间萎了,小声道:“又是地龙翻身,又是水患的,那地方可不是缺医少药么,正该带些药材去。”
砰!元小舅一拍桌子怒了:“就是因你不知天高地厚,环儿才特特把单子给我!赈灾安民有朝廷和地方官员去做!”
看外甥垂着脑袋的样子,元澈有些心疼,低下声音道:“舅舅知道你鼓捣出来的那些药丸子很有用,你是好心想帮那里的百姓。可墨儿你得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别说你只有那一药铺子的药,就是你手里头有全都城的药材,你也不能带着去——有言官参你和环儿,我和朱永安想要你们远离是非才让你们跟随礼部的钦差去闹灾的地方儿,绝不肯让你们受一丁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