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林峰正百忙交乱于整理资料,当他从忙碌不堪的法典中停止双手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子初快到子正了。他在自己的脑海当中绕想着,自己是不是要为什么需要做准备,他大概想了一分钟左右,这才醒悟,哎呀!坏了,朕还需要准备明天早朝的资料。
于是他兴冲冲地从现代办公室小跑着出来,见金环一手顶着自己下颚在那里打瞌睡,他轻轻地拍醒了他。金环备受惊动,就吓了一跳,他从梦中苏醒了过来,揉着睡惺朦胧的眼睛,不分青红皂白地问道:“谁呀!这么大晚上的把人家推醒?这是干什么嘛?俺是太监,宫女走开啦!”
假如这家伙不是太监,而是一个冒牌货,保准他不会在后宫淫乱。真是岂有此理,林峰大怒道:“你这该死的奴才,请睁开你那该死的大眼睛,看看朕是谁?”
是万岁爷!他在心里起了惶恐,想拼命地压住,但不料这惊恐不安的程度太过猛烈,一时刹车不灵,停不住骇然惊慌的表情,噗通一身,跪地求饶道:“万岁爷饶命呀!万岁爷饶命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他简直跟一款老旧的复读机一样,每复读一遍,都要咔嚓一声,仿佛那古老的丝带,上面已然地凹凸不平。
林峰呵斥他停住,说:“好啦好啦!金环!别这样跟朕闹了啦!朕现在有急事需要你帮忙,还不快快起来迎旨。”
“嗻!”金环可谓是声泪迸出,尔后又惊喜交加。他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万岁爷!那旨意呢?”
林峰心想糟糕,絮叨了一声,说:“朕差点忘了,你等着,朕这就去拟写给你这小子拿来。”
他又急匆匆地跑回去,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封诏旨,交给金环说:“你把这个拿到户部侍郎赵光启府上,连夜宣他进宫觐见,朕有急事要找他。你带着赵光启见朕,请快去快回,知道吗?”
“万岁爷!请放心,奴才这就去办,奴才的速度,肯定比天上的飞鸟还要快,比地上跑的猎豹还要神速。”
“好啦!别跟朕废话。你金环这张嘴巴,丫的!什么时候才闭嘴!”
“嗻!”刘公公果然健步如飞,去势如虹。
大概过去了两个时辰,金环才满头大汗地领着户部侍郎赵光启过来。一见面,赵光启马上给林峰行君臣礼仪,跪拜高呼:“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大人!朕私召于你,就不要这么多礼,还望赵大人跟随着朕,往里屋去,有请吧!”他说完瞥了金环一眼,示意他该干嘛就干嘛去。
里屋没有宫女太监,只有林峰跟赵光启俩人,没有下人替他们端茶送水,林峰只好亲自来给赵光启倒了杯茶水过来。这是他独匠一心来笼络人心的手段,他对人的周至细腻体现在每一个细节当中,并不因为来清王朝当了皇帝,就改变了自己一贯平等待人的心态。
这一点在无意之中,不知给他赢取了多少人的心。只见赵光启感动涕零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呀!”
“赵大人!朕茶都给你倒来了,难道还让朕端回去不成。”
他惶诚惶恐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还望皇上恕罪!”
“朕宣你过来,不是为了治你赵大人什么罪,而是朕想问问赵大人,关于国库还剩余多少银两的事。”
他在心里琢磨着,难道皇上三更半夜召自己进宫,只是为了了解国库还剩余多少银两吗?这个问题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大可在明天早朝的时候问朝中大臣们,国库剩余款项多少,这事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专利。
对呀!他忽然醒悟,干嘛皇上偏偏召见自己,而不召见其他大臣呢!这事说来蹊跷的很。林峰自从穿越过来这清王朝,一是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二是不熟悉这里的人。他对于朝中各大臣,就凭他那该死的记忆,也就在早朝那一会,才清楚地记住那么几个人。
其中他对理学大师倭仁,和他的徒弟翁同龢,以及肃顺那几位奸臣才记忆深刻。最后再加上一个赵光启,一他是户部侍郎,二是他在朝堂之上跟林峰有过唇舌相交,自然是对他过目不忘了。
赵光启想,皇上召见自己,不止是为了国库的事情吧!他边如此在心中疑虑着,边说道:“皇上!国库所剩银两已经不多,微臣结合今儿早朝的时候,皇上跟大臣们所讨论的事,就在心里盘算着,国库正处空虚之时,皇上为何要大力支持恭亲王兴办洋务呢!这事微臣如何都想不通其中的缘由,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答案。”
“朕没有现成的答案。”他据实回答道:“还请赵大人见谅,朕无从给予答复。按照道理说,兴办洋务,乃是强国富民之举,西方已经走过的道理,我们大清只要照着走下去,绝对没有错。当然!这只是恭亲王跟朕的一面之词,至于洋人之物能不能在我大清行不行得通,这还得看实践检验,朕才敢下定论。
因此朕觉得,恭亲王既然如此推重通过兴办洋务来救国存亡,而且朕见开讲有关西方的那些成功经验,也对兴办洋务涌现出一定的兴趣。我们大清不能老是这么固步自封,何妨不去试一试西夷洋人所行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