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冥君虽懒在山上不入世,但所有凡人的记忆都从他这里经过,人的手段,心思,伎俩,他什么没看过。记性不好,记不住人和事,却能记得住法理,但凡能归结成理的事都会被冥君深刻入心。所以,就凡人耍弄的那些□□,到冥君面前都变成了短刀,不值一提。
冥君所言极是,大美人也没了主意,“那该如何写呢?莫不如说,冥君不收礼,再送就会灾祸连连?”
“你这不是故意抹黑本君吗?”
二人的言语总会带着笑意,就连这样的平常话听起来也像是打情骂俏。
“有了,你执笔,按我说的写。”冥君又来了鬼主意,“诏天下书,本君已有妻室,妻室管教甚严,不许本君纳妾,更不许本君入梦行神合之礼,天下之人莫再为本君祭献神女。”
呃……昔川君虽然写了下来,可停笔之后却看向冥君发呆。
“你若撒谎会不会受到惩罚?”
“会。”冥君想起自己当初收礼再退回去,都久不能歇,如今,若真是对全天下人撒这么大谎,后果还真不好说,“莫不如你改名儿吧。”
昔川一愣,正心中暗道,撒谎跟改名有何关系?
冥君接着说道,“你改名叫妻室,反正你们染氏王族以前也姓郪,这不正好?”
哈哈哈!冥君啊冥君,这样的鬼主意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可是,让川爹自称为妻室,他当然不乐意,“要不我改名叫夫家吧,你觉得呢?”
哼哼哼哼哈!我终于憋不住了,在门外笑出猪声,被冥君一把抓了进来。
“嘿嘿,我也改名,叫娃娃,你们俩生的。”
我挑着眉梢逗笑着眼前即将暴怒的冥君,这可真是自我归山以来捡到的最大笑话了。
“回南殿去!”冥君手起掌落。
“冥君,那神合礼是个啥礼呀!”
……
我被冥君一阵风扇出了十方常住,却跌落在一片云团之上。
敢情俩人儿在商量如何取缔神女献礼,说实在的,那些王室女子也真够可怜的,一出生就要戴上为冥君献礼的帽子,一朝被选中便是孤苦终生。最可怜的是,献了两百多年,到头来却不知道自己献错了,冥君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嘛,早知道一开始就把那些个王子王爷送上来,岂不早就讨得君欢,那可就不只是几场雨的好处了,看看你们大王子,笑一下不就得了个斩灵剑,多威风啊。
我坐在云端想着些有的没的,一转眼已经飘出好远,琉璃台都看不见了。
忽然,耳边响起个声音,有一分熟悉,却辨识不出。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却死活想不起来。
“青渊,过来呀!青渊,过来呀!”
我靠,这声音可真慎人,像那半脸余念在我身后惨笑一样。
“青渊,谢谢你,放我出来!”
虽然心里害怕,但我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便迈开了步子。
拨开眼前一层一层的云雾,听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声音,最后,展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座壮阔雄伟的天宫。
这宫里的一切仿佛全是用云做的,就连那块高悬在殿门口的牌匾,也不过是光线的反照下显出不同颜色,但实质还是云白。
楚天云宫?
牌匾上有四个云绕的字,缠缠绵绵,若此时刮过一阵风,定会把字儿吹散。
唤叫的声音还在继续,是谁,竟然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神这胆子也算在人间练出来了,都敢只身一人勇闯天宫,也不怕忽然杀出几个蝠灵军什么的。
嗨,管它的,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我壮着胆子走进这座云宫,终于有一样东西不是白色也不是云做的了。就在这高高大大的天宫中央,立着一根半人高的云柱,看起来好像我南殿中间原来种着梦参那根柱子。
我四下张望一番,没见着半点儿鬼影,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除了四周撑起殿顶的云柱以外,余下再无旁的什么。
声音是从那根柱子上传出来的,“青渊,谢谢你,放我出来。”
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要谢谢我呢,还是让我放他出来?
我缓步来到云柱前面,其上静放着一只云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