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将要逃离时,被隐在墨吞世界里的冥君一鞭子捆住送上了悦梁山。
那个尊者还是老辣,借着受伤众人轻视之机,一个念诀回归了本体胎身。
但是,饶末山早已带人在相宜间恭候多时。
没错,梨花境的掌境尊者便是幻音坊的宗主红石娘子。寻她对于冥君来说,易如反掌,只要在其灵身上偷偷加一个追踪的法印,便能锁定她的去处。每日梨花境课业结束后,红石皆会返回相宜间下面隐藏的地宫。
所以,饶末山会带人埋伏在那里,坐等红石落网。
最后,那是一个会让商陆极度悲痛的结局,尊者红石以随身法器金蚕丝自削心轮,碎魂而亡。
相宜间不战告捷,饶末山赶到梨花林应援时,那里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与常风山所遇蝠人一样,一只百人蝠军破云而降,轰然围攻梨园。
昔川君带领神河府预埋的伏兵保护在场其他花客撤离,饶溟笙大招全开,率众冥官大战蝠人军。
那一场大战,战得是昏天黑地,漆压而来的蝠人军个个皆为死士,殊死力搏。与此同时,天公亦不作美,强风来袭,仿佛在给蝠人军助力一般,那些死士越战越勇,我方虽有战前部署,却未曾料到天上的风公云母也会出来搅乱。
这样的乱战之局当然还要冥君亲自收场。在昔川君以斩灵剑筑起的强大法阵下,饶溟笙强开第七杀律,饶末山带冥官助阵护法,冥王鞭携起众将之力,将天庭强行撕开一道长空之裂。
那呼啸而来猖狂肆虐的风暴被天裂吞噬……消散……止息……
蝠人军尽数被诛,梨花境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宣告结束。
而我呢?
我去哪儿了?难道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发现我失踪不见了吗?
三月十二日晚,我昏厥在梨花树下。
三月十五日晚,我从料峭塔醒来。
我被童似用做对郁轩最后的考验,她要用我的生死来考量郁轩是否相信了尊者之言,是否甘为她做一世优撒。
与我一同出现在料峭塔的还有换书师兄,他已经从红石娘子那里得知了呈卷的真实死因,这份刻骨之恨他当然会算在我和郁轩头上。
那一夜,梨花境大战之时,我孤身经历着自己在人间最痛苦的时刻。
料峭塔顶层挂满了换书所画有关呈玄迷的回忆,远处梨园刮起的风暴袭来塔中,吹得那些画沙沙作响。
我在风的阴吼与画的嘶叫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塔柱之上。
“欢期?哈哈哈哈,福神?哈哈哈哈!郁晚空的小跟班儿?哈哈哈哈哈!”
这几声称呼加上几近变态的狂笑让人不寒而栗。
醒过来的我发现换书师兄那张狰狞的面孔正在他手里的油灯下摇曳晃动,仇恨的血丝几乎要撑暴他的眼球。
“你终于醒了,小师弟。”
“换书师兄,我这是在哪里?”
当时的我自是一脸无知,我只记得之前那个晚上,郁轩唤着旁人的名字与我亲近,我心下憋闷跑了出去,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师弟,你和郁晚空打得一手好牌,干得一手漂亮事儿呀。”
他说这话时,我已然明白换书知道了呈卷之死的真相。
“换书师兄,你听我解释,事情一定不是你想象那样。”
“我想象了吗?你看到我想象了吗?啊?”
换书几近疯魔之态,他此刻散发的气息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我在人间还从未见过这种状态的人,以至于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刻,在他面前,我连一句准确且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已经不需要你来解释了,你和郁晚空干过那些丑事我全看到了,你占着玄迷之身霸占着他的心上人,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神?你他妈连畜牲都不是!”
呃!
我胸口挨了换书重重一击,那是神第一次被一个凡人打,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一个凡人的仇恨。
“神,你不是神吗?你的神力呢?你怎么不还手呀?哈哈哈哈……”
换书笑到气息近无,才戛然止住。
“等着吧,会有人来救你的,我已经给你的情郎送了信,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狗男人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呢,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