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影儿了?
“欢期,你看那儿。”
郁轩指着前方湖底,那里的泥沙比别处高出许多,若非礁石,便是藏着什么。而摘月台修建长堤和石塔时,必然会将此处礁石清理干净。如此看来,那家伙定是躲到了泥里。
继续前游一段,来到鼓起的泥堆上面,我和郁轩对视一下,他准备好手里的锦轮镖,我探出一只手,拨开泥沙,看它是否藏在下面。
摸到了,在里面!它在里面!
哈!让祖宗逮到了不是,我倒要看看这个谈月仙究竟是什么鬼怪!
攒足一口长气,我噗的一声吹向那团看不到边际的泥沙,没想到,借助鳞片的法力,这口大气竟然像风暴一般,把湖底搅得流沙滚滚,那圆圆团团的泥包也终于被掀开了面纱。
一只硕圆硕圆的巨形大眼正直愣愣地盯着我和郁轩,红得像潭遥城里的花灯。不对,不是一只,旁边还有一只,因为它太大了,我一眼望去,目之所极就只能看见其一。难怪方才在那三色神光里有两道红光射出,想来就是这怪兽的眼睛。
它看见了我们,却不进攻也不逃跑,像个死物一样,静静地呆在那里。
顺着两只眼睛,再往下看,这可真是个怪物!居然长了一张鸟嘴!且这张嘴大得一直咧到比两眼还宽的位置。而此刻我和郁轩就踩在它的嘴尖儿上!
会潜水的鸟?不长羽毛却长鳞的鸟?
虽然本神见多识广,可也招架不住这么个四不像的家伙呀!
第一时间,我想到了兰屏苑织造出来的那些八不像的优撒,“哎,你说它会不会也是个优撒?”
“应该不会,优撒只变异灵身,它却有胎体肉身。况且,它一只鳞片的法力都能抵得过斩灵剑之威,这绝不是兰屏苑能造出来的。”郁轩的分析颇有道理。
“那你说这家伙有多大?眼睛和嘴都这么大了,身子还不抵得过几十头大象。这样的怪物我还真是头次得见。”
“它既然不动,我们绕到身后去拿鳞片。”
这个提议甚好。
“走!”
我和郁轩正准备离开,脚下忽然震动,好像一个人想笑而不敢笑,强行忍住的样子。
与此同时,在它脑后,泥沙开始混沌起来,这怪兽好像是在摆尾,像极了一种得意的姿态。
忍笑又得意,这家伙有点儿意思,敢情跟我一样,是个傻憨呀。
孩子眼里的有趣经常被大人当成危机,这就是孩子与大人的不同。
郁轩牵着我改变了原来的游行方向,“走前面。”
我们直接踏着怪兽的嘴向两只眼睛中间游去。
“为何不走侧面?”
“走这里更安全。”
嗯,说得对,走它嘴上,这家伙就算想张嘴吃了我们,也一时间吃咬不到,看它身躯如此庞大,若打斗起来,也定然笨拙。
“我们撕它脸上鳞片,那里是它最弱之处,既看不到,又吃不到。”
若不是为了冥君,我这个天下精怪的孩子王又怎会忍心伤害自己的臣民。反正,你身上鳞片丢几颗也无伤大雅,过些时日还能再长出来。
顺着足有两丈长的鸟嘴游到怪兽眼前时,我发现它由方才的震动变成了抖动。
“郁轩,我感觉它好像很伤心,在抽泣。”
孩子的心总会比大人更敏锐,能细察到丝丝毫毫的变化。
“它会不会不想让我们撕鳞片?”
心生恻隐,我停下来不再向前游,怪兽的双眼由红色变换成了蓝色,好似哭了一般。
难过的滋味泛起在心底,我能看懂它的悲喜,亦能感同身受,好似与这怪兽曾经相识一般。
“郁轩,我觉得它认识我,我可能也认识它,只是相隔久远,我把它忘了,但它却还记得我。”
这番话脱口而出时,我的眼角不知不觉竟挂上了泪珠,只是眼前的湖水泛滥,再多伤感也会被冲散。
一半露出一半埋在泥沙中的水怪,听到且听懂了我的言语。伴着一股莫名的伤情滋味涌上我心头,它的眼睛越发蓝澈三分。
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说话,上方语,人语,鸟语,只要能出声,我大概都能听懂。
“你,有名字吗?”我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