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精面前,我注定只能做个傻子,没有选择。好吧,神认命,只要带我出去玩儿,做什么都行。
我又习惯性地抱起郁轩的脖子,刚要一顿狠崩。
“还乱亲。”
“嘿嘿,我习惯了。”
“这个习惯必须改。”郁晚空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没亲门外那两个冥官吧。”
“没有。”
旋即荡起的笑意在我想到耍牌戏和八一共同制败三九时,顿时收敛起来,赢牌的喜悦令我情不自禁,好像抱着八一崩了几下。
这么一个小小的转念也未能逃过郁轩的法眼,他认真地看着我,伸手过来抚住我的头。
“欢期,你以后施行净礼用法器即可,这亲来亲去的习惯必须改掉。”
“知道了,你已经说第二遍了。不就是亲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让我亲你,那你亲我呀。”
我主动把脸凑了上去,郁晚空却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脸蛋儿。
“你这两百多岁都白活了,不知道这种亲昵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才要你亲我,我亲你吗?”
“知道怎么还能乱亲,难道天底下这么多人,你每一个都喜欢?”
“嗯,都喜欢。”
郁轩被我辩驳得无可奈何,皱起了眉梢。
“打小冥君就告诉我,身为南殿掌殿之神,就要喜欢全天下的精怪,无论美丑,它们都是我的子民,守护它们是神的职责。我笨,术法学得不好,也不会其它本事,只因吃了南殿梦参,无需施法,崩一口就能给精怪们做净礼。欢期只会做这个,当然要全心全意,尽心尽力去做。嘿嘿,你有没有觉得,被我崩过之后很开心呢?我敢打赌,哭的人都能被我崩笑。”
我笑没了眼睛,看着郁轩,却见他溢出一滴泪来。
“你怎么还哭了?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不崩人了还不行吗?”
郁晚空忽然间把我揽在怀里,抱得又紧又死,快勒死神了。
“欢期,你一定不要听冥君说那挑唆的言语,我不会伤害你,不会利用你,我找了你两百多年,就只想好好守护你,我只要你是开心的,自由的,这世间其他一切我全不放在心上。”
“秦姑娘也不在你心上?”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想起那个令我有些烦感的女人,并且还会拿出来问上一句。
郁晚空终于松开臂膀,恳切地望着我,从那眼底深处再看不见以往常见的精明算计,这样的眼神足以让我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不会有半句谎言。
“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这话听起来简单,却实在难以理解。若说他跑到兰屏苑救冥君是为了我,这个我信,可是几日后就要大婚迎娶秦姑娘,怎么可能也是为了我?他娶媳妇跟我有什么关系?
嗨,如此费神的事还是别让我想了,除了玩儿其它事我也全不在乎。
“今天乖乖睡觉,晚上不许再找人陪你耍牌戏,明天早上我就来接你,好不好。”
嗯……少玩儿一晚上,换来明儿个一整天,这样的买卖还算可以。
睡觉,睡觉。
……
我以为第二天早上醒来,还会再做一会儿短暂的王后,至少要等到去京郊参加定吉宴上车之前,郁晚空才会来接我。
没想到,才一睁眼,我就已经置身于一棵大树之上,树尖树叶爬着许许多多小喜虫,转动着一大一小两双眼睛,有的在看我,有的在看自己前足缠弄的蛛丝。
呀!什么地方,好像……好像是三九和八一口中描述的兰屏苑!
原来,这就是郁轩所说好玩儿的地方,只是,兰屏苑不是已经被拆了吗?难道我是在做梦不成?
“不是做梦,你在我记忆里。”
郁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欣喜地跳到他后背上。
“所以,你趁我睡着就把我装进心里了?”
“一直都在。”
他极少会咧开嘴笑,最多就是唇角上扬,但此刻,他开怀笑起来的样子竟是比我还傻。他本想背着我走,这怎么行,好玩儿的地方我当然要自己撒开欢儿地跑。
从他身上跳下来,我仔细环顾了四周。
“这里是相思阙?”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