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婆娘被我大儿送出了荣欣宫。
“一口水我也不给她们喝,一口点心也不给她们吃,荣欣宫以后就是不许姓秦的踏进半步!”我又摔杯子又摔碗,气急又败坏地耍闹起来。
“母后,人家郁轩哥哥都同意,你气成这样也犯不着呀。”染昔年一边拍着后背,一边安慰我道。
“就是因为郁轩同意,我才更来气。啊!天底下女人都死光啦,没得娶啦,偏要登他们老秦家门儿,这让我们郁家脸面何处安放?”
“母后,喝口酒,压压惊。”从外面回来的昔川君提着一壶酒送到我面前。
“大哥,你怎么纵容母后喝酒?酒大伤身,母后正在气头上——”我三儿当然不知母后身上这点儿小秘密,对喝酒压惊的事儿很是不解。
“年儿,你先回去吧,大哥有话同母后讲。”昔川给昔年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还不走,想被关呀。
“嘿嘿,那我先行告退,母后就交给你了。”
染昔年名正言顺溜之大吉,这可正和了他心意。
闻过昔川君递来的酒香,准是郁轩打了巴掌又送上的甜枣,哼,本宫才不喝呢。
“郁轩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来,怕你当众把持不住,闹得大了,对两家都不好。”
“昔川君,我就不明白了,郁轩真就那么喜欢秦姑娘吗?”我扯着大王子坐到我身边,还好他什么都知道,我也不用再刻意假装,终于可以做回自己。
“我也不明白。”
昔川君把酒倒上,递到嘴边了,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先喝一杯再说。
“郁轩为何非要娶这个秦洛虞,其中必有隐情,只是他不说,我也猜不透。欢期,昨夜有冥君在,我不好相问。郁轩究竟是怎么找到你的?”
昔川看起来十分严肃,我便也收敛起释放的孩子气,认真回答。
“就是用你教的心动之法。”
嗯?昔川君投来诧异的目光。遭了,他还不知道我偷看过他的记忆。
“啊,郁轩跟我说的,你教过他梦里学来的心动之法,此法门原出于冥君,冥君也是教过我的。”脑筋一转,我又把话圆了回来。
“你是说,郁轩每次能感应你的存在,用的都是心动之法?”
“不然呢,第一次下山,我和冥君一直都在隐身,若非用了此法,他又如何找得到我。加上他脑袋聪明,随便使个小手段就能把我炸出来,这也是冥君讨厌他的原因。”
大美人听我说完,一时未再言语,沉静地思考着什么。
“昔川君,昨夜冥君在,我也有话没敢问。《幽灵传》下半场,最后我上台给小轩窗助演的事,冥君没生气吧。”
“他没看到,那时候我带他离开了。”
“哦,难怪,我说冥君怎么没发疯呢,若他看见我当众亲了小轩窗,还不早就追着我打。那你们两个去哪儿了?”
“冥君不太舒服,我就带他回忘川阁了。”
见昔川君表情暗沉,我也没再追问,想来定是为我在兰屏苑受了重创,否则冥君也不至于寄留在人间等那些凡人的供奉。
“欢期,以后在冥君面前尽量避讳提到郁轩,冥君不喜欢他,我们就不要让他心中不悦。还有,郁轩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留个心眼儿,有些事不方便跟冥君讲,就来告诉我。记住了吗?”
“哦,记住了。昔川君,连你也怀疑他?”
“我不是怀疑,现在许多事情扑朔迷离,未有定论,只能且行且看了。”
这话真对,确实挺迷幻,可怜大王子呀,还不知道自己父王母后当年做了什么,也不知冥君能瞒住多久,事情水落石出那一天,可有你受的。
昔川君走后,我独自过了一个发呆的上午。想着前前后后发生的许多怪事,冷沦放是兰屏苑第一任尊者,那不就是现在的郁晚空吗?难怪冥君那样讨厌他,坏了冥界规矩,乱了冥界法制,还把冥君囚困起来吊打,换作是我也绝咽不下这口气。转世怎么了,转世投抬虽然能重新做人,但前世罪过还在。再加上郁轩心思深沉,定还有许多事瞒着冥君,所以,大王子才让我把郁轩的一举一动告知于他。
嗯,在这件事上,我定然会站在冥君一边,两百年和两个月的情份,孰重孰轻,谁近谁远我还是拎得清的。
还有,那个死了的童夫人居然就是兰屏苑的第二任尊者,难怪小轩窗首唱《幽灵传》时,她竟亲自到场观看,当时的全场布景也是她挥手相赠,敢情全是为了自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