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皇家寺庙下的茶庄内。
魏惜卿端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细细品茶。
她的身后站着一身劲装的欢悦,茶楼二楼和一楼隐蔽处都埋伏着所有死士。
茶楼大门紧闭着。
这一番布置为的便是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大门仍未见有人推开。
“什么时辰了?”她微微皱眉,偏头问立在自己身后的欢悦。
“回主子,午时三刻。”欢悦作答。
闻言,魏惜卿的眉头皱紧。
她昨日便是让春花将会面时间提前到午时一刻。
如今约定的时间早已过了,却迟迟未见有人前来。
臣子和主子议事,不见得会迟到吧。
她握紧茶杯,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罢了,我们撤出茶楼再做安排。”
直觉告诉她再待在这儿不安全。
她当机立断道,随即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是。”一众暗卫从隐蔽处走出来应声道。
离大门最近的两个人刚一开门,便有大批箭雨飞驰而来。
那两个人还来不及反应,便中箭倒地而亡。
见状,还坐在大厅正中央的魏惜卿瞪大双眼,手中的杯盏落地摔碎。
“快关门,保护摄政王。”
欢悦急促出声吩咐其他人,并站上前挡在了魏惜卿的前面。
很快,门被重新合上,门上多了十几个箭头。
欢悦扭头看向自家主子,眉间浮现两分急促与担忧。
“主子,我们八成中了埋伏。”
事已至此,魏惜卿哪有不明白的。
她这次算计他人不成反遭算计,外面不知有多少弓箭手等着自己呢 。
她阴沉着脸,攥紧双拳,仍坐在凳子上,大脑飞快运转。
依照现如今这情形,不难推出王姈音是提前知晓了自己的计划,然后来个将计就计。
两种假设。
其一,春花被策反实则是王姈音的人,两人里应外合,自己纯属掉进这老巫婆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其二,春花这颗棋子被王姈音提前给揪了出来,其实今天的局是老巫婆故意为之,利用眼线传递假情报从而引诱自己上当,毕竟宫里可没有宫外好动手。
不论是哪一个假设,显然今天自己才是被一网打尽的那只兔子。
魏惜卿扶额,这次是她大意了。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春花到底是不是王姈音的人。
茶楼十里开外的小山包上,王姈音一身华服,养尊处优的坐在銮驾上。
而她的身旁则是被两个士兵押解着的春花,并且被五花大绑着。
王姈音斜眼瞥了一眼这个小贱人,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
“哀家倒是看走了眼,这多年错把别人的狗认成自己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终究你这只咬人的狗咬到的不是我而是自己的主人,哈哈,真是可笑啊!”
话锋一转,她眼里浮现出一丝毒辣和狠厉。
“哀家今日叫你和茶楼里那个小贱人一起命丧黄泉。”
说到底魏惜卿终究斗不过自己,胜利注定是属于她的。
春花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老毒妇,眼神哀怨又痛苦。
都怪自己没用,没能扳倒太后不说,还害了摄政王。
魏惜卿可是先帝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肉了,自己就算万死也不能害了她。
王姈音瞧着,春花眼里边对自己的恨意都快要溢出来了,笑意便愈发浓了。
她摆弄着发髻,哈哈笑着,不甚在意地开口。
“恨吧,恨吧,最好你和魏惜卿都含恨九泉,到死也不能奈我何!”
她眼神越发毒辣,“我不止一次发誓要杀死所有魏氏人,你看呐,马上离我的誓言又近了一步。”
话音落下,她朝身边的冬青使了个眼神,示意对方带人去烧了那间茶楼。
冬青心领神会,点头颔首后去往埋伏在茶楼外的弓箭手那边。
她奉命让所有弓箭手将铁箭换为火箭,然后挥手高声“放。”
瞬间,万箭齐发,带着火苗的箭飞驰射向茶楼。
很快,这间茶楼起了大火。
“众死士听令,我等拼死必须保全主子。”
欢悦沉声道,那具银色面具之下满是坚毅之色。
魏惜卿心里一股暖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刚欲开口便察觉到脚下有动静。
她和欢悦低头去瞧,桌子底下险些有破出一个洞的趋势。
只见她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不一会儿功夫,地面开了一个口子,一条黑黝黝的地道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魏惜卿来不及多想,扔下句话,便率先跃进密道,其他死士纷纷效仿。
“趁火势还小,我们快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