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魏惜卿乔装打扮成席卿去教学后,那日子过得相当充实,以至于失去了睡懒觉的权利。
每天早上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到七点之间,她都会在白寇的再三呼唤下艰难起床练功一个时辰。
然后用过早膳后去上朝,下朝后马不停蹄地返回朝云殿再变装从密道去国子监教学。
一直到太阳落山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殿,再然后潦草吃完晚饭,边泡脚还得边看奏折。
虽然魏无暇批过,但还得由她再审阅一遍。
都说忙中出错。
所以在忙的同时她还格外注意着慈宁宫的动静,就怕王姈音作起妖来自己不能临时应对。
恰好眼线递来消息,说是王姈音明上面借口去皇家寺庙静养一段时间,实则是出宫会见密臣,共商对付自己之事。
魏惜卿对此消息很感兴趣。
她倒是很想知道王姈音的石榴裙下都招揽了什么样的人才,这帮人凑在一起能讨论出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自己。
为此她不惜冒着被发现风险约见她父皇早早便安插在慈宁宫中的眼线。
魏惜卿看完奏折后,抬头朝半遮半掩的窗外瞧去。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夜,而窗外不知何时起便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魏惜卿当场僵住。
救命啊!
大晚上的,突然出现黑黢黢个东西,真的很吓人。
“你来了?怎的也不叫我一声。”她试探性出口。
此时,那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出场方式不妥,忙问道“奴婢可是惊扰到殿下了?”
魏惜卿:……你觉得呢?
“倒也没什么,”她清了清嗓子,又询问道“要不进来说?”
“奴婢还是在窗外的好,这样若有人来我随时可以发觉。”那人轻声道。
“随你吧。”魏惜卿点点头,开始进入主题。
“春花,你可知本宫叫你来的用意?”
“自是为了白日里奴婢送来的消息。”那人轻声应答。
没错,窗外将自己的身影与容貌藏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之人正是王姈音殿中的一等宫女春花。
春花、秋月两人都是王姈音还待在闺阁时便贴身侍奉起的婢女,可谓深得信任。
魏惜卿再一次不得不佩服她那深谋远虑的便宜父皇。
也是再一次想不通如此精明的他又怎会留下这老巫婆的命至此。
毕竟任谁都想不到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婢女会对自己下死手。
春花可是他在王姈音身边埋下地最深的一颗棋子。
若先帝下令让春花毒死王姈音,那肯定是一毒一个准。
可偏偏,先帝让她活到了现在,成了自己的一大麻烦。
为什么呢?
想到这儿,她大胆猜测:莫不是王姈音是先帝专程留给自己练手的?
毕竟若是她连太后都对付不了,就更别提对付前朝这一帮牛鬼蛇神啦。
思绪扯远了,魏惜卿连忙将其拉了回来。
“你仔细同本王说说,太后准备何时出宫,何时面见亲臣,地点在何处?”
闻言,春花一一道来。
等她说完,魏惜卿深深思虑了一番,下了决定。
“这样,你想办法传假消息给太后的那帮亲臣,将会面的时间提前一个时辰。”
“届时,我会提前到地方将那群人一网打尽,然后坐等太后到来。”
“是。”得知她的计划,春花点头应声。
商量完事宜后,魏惜卿借着烛光,仔细瞧了又瞧春花。
直瞧得窗外的人不好意思起来。
“殿下这般打量我是什么为何?”
“因为我很好奇。”她直言不讳
“好奇什么?”春花不解追问。
“本王好奇你陪在王姈音身边几十年了,我父皇到底使了什么样的手段让你甘愿背叛主子。”
魏惜卿双手抱拳,脸上写满求知欲。
闻言,春花直视她,眼里满是坚定的神色,言语间更是激动之情。
“我从未背叛过自己的主子,我的主子从始至终只有先帝。”
“我六岁时被还是皇子的先帝所救,留在暗桩培养,十岁被选中送去王家做了太后的婢女。”
“我如今帮着你而不是帮着太后,其一是因为遵守先帝生前旨意,其二是因为她是我此生最恨之人。”
“你为什么恨她?”魏惜卿好奇发问。
闻声,春花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幽深忧郁。
她的嘴唇发白且蠕动颤抖着。
半响,她生涩地开了口。
“我和先帝有一个孩子,十岁那年被她遣人推入水井溺毙。”
“并且我怀疑先帝也是那毒妇害死的。”
“……”
魏惜卿瞪大了眼。
有个孩子……这消息真劲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