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淘见葛老道气的满脸通红,一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快意,滴溜溜乱转,对着身旁那一帮乞丐混混,又煽动起了情绪,“诸位大哥,葛老道什么人,大家都清楚,今日绝不能轻饶了这老家伙。”
想必平日里葛老道,没少招惹这帮乞丐混混,被陶小淘一番挑拨,顿时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的讨伐起了看上去一夜暴富的葛老道。
一时之间,勾栏门前又乱成了一团。
乞丐就是如此,往往不羡慕那些原本富裕的富翁,却嫉妒突然过的比自己好的乞丐。
陈之庆满脸冷漠,衙门曹主薄一来,以后苏家勾栏的生意,肯定会受牵连,先让衙门里的人,与苏家斗上一斗。
身后带来的那一帮乞丐混混,一来是为了恶心苏家,二来就是要让苏家明白,陈家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悍。
至于苏家的贡品,他不急,有的是时间跟苏家慢慢玩。
今晚第一次见面,苏越沉着冷静的神情,给这位陈家大公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厌恶之余,陈之庆深深的感觉到,苏卓然一定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趁他病要他命。
曹贵也是一声不吭,怀着与陈之庆一样,坐收渔利的心思,那些乞丐混混明显是陈之庆带来的爪牙,让他们瞎闹腾,生出了乱子,才是他真正出手的时候。
苏越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人群,又看了看陈之庆幸灾乐祸,曹贵虎视眈眈的模样,心思冷冷一沉。
乱吧,越乱越好!
乐吧,一会儿就让你们乐不起来。
苏怀仁夫妻一见到曹贵现身,便讪讪打了个招呼,找了个由头,溜之大吉。二人的心思本就不在这苏家勾栏之上,来此也是为了走个过场,开张之初就出了这么大乱子,两人冷眼旁观,肚子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直响。
葛老道苦着脸,眼瞅着众人要围上来动手,闪身便躲到了苏越身后,“苏卓然,临到你出手救道爷了,就当还道爷的救命之恩了。”
苏越默然无语,这老道的脸皮够厚,足够惫懒无赖。
闹哄哄的人群,越来越躁动。
苏越心思透亮,这些人不过故作声势,有衙门主薄在,绝不敢冲进勾栏,冒然生事,冷静的看着那一帮乞丐混混瞎折腾。眼光却是越过了人群,不住向着停马场外打量。
苏陀矮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中,悄悄回到苏越身旁,轻轻点了点头。
苏越暗暗舒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有了缓和,故意拖延着时间,“主薄大人,今晚苏家勾栏第一天开张,曹主薄若要查失火之责,尽管巡查,可眼前这等情形,闹哄哄的实在有失体统,还望主薄大人主持公道才是。”
曹贵皮笑肉不笑,“这不过些市井混混,只是在这起哄,胡乱拿人,衙门里也不好交代。”说完,便一扭头,一言不发。
想让本主薄替你收拾眼前的烂摊子,苏卓然倒是打的好算盘,门都没有。
苏越暗暗腹诽,惺惺作态!
这厮是在故意看热闹,等着事情闹大了,恐怕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一众乞丐混混,越闹越起劲,那些乞丐竟然结成了人墙,敲起了手中的打狗棍,原本那些看热闹的平民百姓,被这些乞丐混混,逼的不由得往后退散。
就连大堂里的那些来客,也被吸引着,三三两两聚到了门前看热闹。
正闹腾之际,一个洪钟嗓音,陡然从人群后传了过来,“瞎闹什么?本县尉治下,岂能容得你们撒泼耍横?”
一个壮硕身影,步履生风,拨开闹哄哄的人群,扒拉出了一条道路,正是衙门的县尉卢扈,黑黢黢的脸色一沉,更加黑的吓人。
道路一让,卢扈身后跟着微微驼背,也是一脸严肃的县令卢横。
苏越瞧见来人,心中石头总算落地,终于来了,来的还挺快。
曹贵一见卢横卢扈,不由得眼皮一跳,这两人怎么来了?
一脸冷漠的陈之庆,眉头一皱,疑惑的看了一眼曹贵,转而一喜,这两人难道也是冲着苏家来的?主薄大人的面子够大啊!
苏越迈步上前,故作热情的迎了上去,“卢大人,今日勾栏开张,原本想着请大人来揭红绸剪彩,奈何时辰定在了晚上,属实不敢耽误大人公务,望大人海涵。”
看着满脸堆笑的苏越,卢横人老成精,略作寒暄,一瞧周遭的情形,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好个苏卓然,本县终究没逃过去,还是被你拉了过来。
一瞧曹贵竟然也在,卢横刚刚扬起的笑意,顿时一敛。
卢扈也瞧见了曹贵的身影,黑脸上诧异过后便是愤怒,环眼一瞪,却是对着苏越虎里虎气说道,“苏卓然,你搞什么名堂。”
苏越一敛歉意,“不瞒两位大人,苏家眼下正在准备贡品一事,开这勾栏,也是为了多赚些银子筹备贡品。白日还差人去衙门请了文书备了案的。”
话说的委婉,贡品一提,门前所有人只有苏越与卢横,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苏越可是早早就到衙门拿着火药贡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