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如何听不出苏越的话外之意,顿时面色一沉,“苏卓然,这是说本主薄多管闲事了。”
陈之庆狭长眸子一眯,趁机落井下石,“苏卓然你好大的胆子,连衙门主薄都不放在眼里。”
两人一唱一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苏越心思一沉,这两人是一伙的,组团到勾栏寻事来了。
马不停蹄的忙碌了三天,又在自家门前被黑衣人刺杀,苏越下定决心,只想着安安稳稳将勾栏张罗着开张,本本分分的先把生意做起来,尽快让自己富裕起来,如今一看,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苏越一直信奉遇事要有静气,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事事都要深思熟虑,尽量面面俱到讲和气,可不表示他软弱可欺,谁都可以捏一把。
陈之庆故意找茬,曹贵主薄又横插一杆子,今晚之事绝对不能善了。
一股斗志猛然在苏越心中泛开,今天必须啃下陈家还有曹主薄这两块硬骨头,把这两人打疼了打怕了,否则苏家勾栏永无宁日。
苏从山平日嬉皮笑脸还行,一见到公门众人,也是畏惧了三分,在一旁默不作声。
苏越按住心底那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闷气,强忍着周旋,“主薄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既然曹主薄要探查一番,尽管进勾栏查便是。”
语气不轻不重,神情沉着冷静,心思却是转的比车轱辘还快,思考着对策。
曹贵一见,不由得心思一动,这苏卓然向来心思缜密,如此自信,莫不是有什么留手不成?
盯了苏越三天,苏家除了忙活勾栏开张的事情,好像别无异动,将火药贡品的事情,彻底抛在了脑后。接到了军中那位权贵的指示,曹贵不敢怠慢,只想尽快搞清楚苏家关于火药配方的一切细节。
正在曹贵忧虑如何将手伸进苏家之时。
陈之庆主动登门拜访曹贵,厚重的礼物送来不说,陈之庆话里话外也流露出了对苏家贡品的浓厚兴趣。
曹贵人老成精,顿时看透了陈之庆的来意。
曹贵有所需求,陈之庆投其所好,三言两语,两人一拍即合。
顿时商议出苏家勾栏重开之时,陈之庆打头阵,曹贵则借着巡查失火的由头,一前一后,杀来苏家勾栏,探一探苏家的虚实。
正在几人迟疑之时,葛老道不知死活的又蹦了出来,“我说这位主薄大人,苏家勾栏好好的,怎么会失火呢?”说着,抬手一指停马场上那些火把,“那不,苏家安排专人看着不是。难道这大凤王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
葛老道神情惫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话说的却极重。
“好大的胆子!”曹贵一听,顿时忍耐不住,三角眼瞥着葛炼,一声怒斥。
葛老道视而不见,扯开了嗓子,“草民我胆子不大,一直都恪守大凤王朝的律法,主薄大人不会寻个由头衙门里问话吧?”
曹贵不想半路杀出这么一个惫懒货,偏偏这货说的极为严重,若是真将他锁了,势必落人口实。
苏越说的一点不假,身为主簿,今晚来巡查,确实是越权了。
碰了个软钉子,曹贵本就有些心虚,一时之间愤懑不已。
葛老道洒然一笑,“不耽误主薄大人的公务了,要查便查,本大爷先进去消遣了。”说完,转身就向着勾栏里走去。
气氛又陷入了尴尬,水却被给搅浑了。
陈之庆故意找茬,又搬出了衙门主簿,趁着葛老道闹腾之际,苏越脑筋开动,思索着如何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一见陈之庆有些错愕的神情,又瞧见曹贵被葛老道激的有些郁闷的脸色,苏越心思一动,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转身悄悄对着身后的苏陀,低声耳语,“速去衙门,请县令卢横来勾栏一趟,他若不肯,就说我想好了那两件贡品的事情,事情紧急,务必速来!”
眼下只有衙门的县令大人,是苏越能仰仗的力量了。
苏陀有些发蒙,见苏越说的肯定,悄然领命而去。
转头又对苏岫悄悄问道,“这陈之庆,可有什么弱点?”
陈之庆对苏岫使绊子,苏岫对陈之庆也作了些了解,眼睛一眨,悄悄回道,“这厮惧内!据说他夫人娘家极有后台。”转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苏岫脸上闪过一抹贱意,“这厮床事还不行,是个银样蜡枪头。”
这厮果然肾虚肾亏!苏越一听,不由得暗暗一乐,略一沉思,便有了主意,“速速派人去陈家给陈之庆夫人送消息,就说陈之庆在勾栏厮混!务必将他夫人请来。”
苏岫一听,不明白苏越用意,见苏越说的严肃,悄悄闪身,派了一个机灵仆人,直接塞了一块银子,嘱咐这仆人无论如何将消息送到,让陈夫人来勾栏。
悄悄吩咐完,苏越心中一安,今天务必让这两块硬骨头知道,喝酒之前先想好怎么吐,苏卓然不会轻易被人拿捏。
苏越悄声说完,葛老道正好结束那一通瞎搅合,正转身迈步向勾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