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的娘嘞,疼死小飞飞了。酒儿,酒儿姐,大姐……我错了。松,松,松手啊。”
陆飞疼得语无伦次,整只耳朵通红。少女却根本不以为意,继续加大手上的力度。
“你哪里错了?”
“哪里都错了,酒儿姐,你说我哪儿错,就哪儿错,行不行?”
“哼,四肢不勤,学艺不精,也敢学人装大侠,出风头?你当你是项羽啊,还是关羽啊?”
“姐,我啥也不是,我就是滩烂泥,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咱先放手行不行?痛,痛,痛死了。”
“痛?被人捅了刀子就不痛了?刚才那些话,是你师傅,我爹他老人家说的。接下来的话,才是你姐我要跟你说的。怎么,不想听?”
少女满脸凶煞,不由分说,扯着陆飞的耳朵就往院子里拽。看到这一幕,洪三和胖子都摇了摇头,一个捂着眼睛,一个捂住了耳朵。
“唉,又家暴了。”
“飞,飞哥一定很疼吧?不过,俺挺想替飞哥,被酒儿姐打一顿的。”
“胖子,你他娘的猪食吃上头了?别吓我啊,好端端的一个胖小伙,怎么就傻了呢?”
两人说着说着,便开始打闹了起来,很快吵醒了酣睡中的“少年”。
李青一睁眼,看到院子里的陆飞被一黑衣人按在地上暴揍,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起身冲了进去。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
“哎呦,我的好兄弟,你来的正好。救,救命啊。这婆娘不是人,这婆娘不是人啊。光天化日,非礼良家少男,简直是畜生。”
陆飞大喊大叫,两眼泪汪汪,是真的在哭。李清赶忙上前想要拉开那黑衣人,可还未靠近,就被那人转过来的目光猛地镇住,竟是一步都走不上去。
“女的?”
李清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打人的竟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而那少女在看到他后,嘴角一掀,缓缓放开了陆飞的头发,站了起来。
“陆飞救的人就是你?哼,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听九斤说,你是逃难到大庸的灾民?走了多少路?老家在什么地方?”
田酒儿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望向李清的目光并不友善,而且一连问了好多个问题。
李清有些不知所措,陆飞起身后,连忙解释了一番。
原来眼前的少女,竟是他陆飞的师姐。而陆飞的师傅,也就是田酒儿的爹,是整个大庸境内闻名遐迩的酿酒大师。田家酿造的梅子酒,还是当地官府年年进贡给朝廷的贡品。
李清弄明白后,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苦笑道:“误会,误会。田姑娘,都怪我不好……”
田酒儿看了他片刻,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刨根问题的意思,开始往外走。
少女啧啧称奇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啊,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人。那坛子药酒,我爹藏了三十年,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喝一碗。然后,跟我出来练功。”
“现在?”
陆飞小声询问,但瞬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贱笑着说了句“好嘞”。
一旁的李清还有点懵,刚要问“我也喝吗?”,话还没出口,就被陆飞捂住了嘴。
随后两人各倒了一碗酒,李清有些忐忑,但听说是药酒,对身体有好处,便强忍着那股刺鼻的味道,一口气全灌进了肚里。令人惊喜的是,闻着难喝的药酒,入口却十分的甘甜清冽,就像是冰镇过的梅子汤一般。
“好酒,好酒啊。陆大哥,我还能再喝一碗不?”李清很快便有了醉意。
“喝你个头,赶紧跟我出去练功,可别惹咱家大师姐生气。否则,李天香都救不了你。”
陆飞一脚踹在李清的屁股上,自己则屁颠屁颠,满脸殷勤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