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青楼跟谁来,这的确是门学问。
跟郭子仪来,两个人除了大眼瞪小眼,就是尝了几道算不上太可口的饭菜,硬生生把青楼当成了酒楼。
可是跟杨铭煊来,李琰终于见识到了青楼的妙处。
以色事人,注定不会长久。
所以李琰看到的并没有想像中那种不堪的场面发生,围坐在杨铭煊与自己身边的两名女子言谈举止优雅之极,宛如大家闺秀般,甚至连谈论的内容也多与‘君子六艺’有关,虽说李琰对这些并不在行,但听着听着,神情也不知不觉陷入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香风,正在聊天的女子突然抬头朝李琰的身后看了一眼,立刻知趣的不在再口,反倒是主动地站了起来,绕到了杨铭煊的那边坐下。
李琰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正要开口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边的空位突然有人坐下,耳边传来幽怨的声音:“郎君何时到此,怎么没叫奴家?”
是初雪。
光是从这略带异域的口音上,李琰便猜得出坐下之人是谁,转过头时,果然看到初雪一脸幽怨之色地盯着自己。
李琰苦笑道:“谁说某没有叫,只是听他们说你身体抱恙,所以才没好意思打扰姑娘的休息。”
“真的?”初雪疑惑地问了句。
“当真,这种事某又怎么会骗姑娘。”
盯着李琰脸上的表情又看了半天,初雪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算了,就算郎君说的是假话又能如何?上次……”
“咳咳。”李琰故意重重咳了两声,连忙插嘴道:“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某给姑娘介绍一下,这位是……”
“杨郎君嘛,满长安城青楼有谁不认识他呀。”初雪微微一笑,直接点出杨铭煊的身份,突然好奇道:“郎君为何与杨郎君走在一起?”
“初雪姑娘此言似乎有些不太尊重某。”杨铭煊表情怪异地看着两个人,不悦道:“怎么听起来,像是某把某姐夫给带坏了。”
“姐夫?”初雪顿时愣住了。
李琰面色不改:“姑娘没听错,某的确是他的姐夫。”
“哦。”浓浓的委屈之色瞬间便爬上了初雪的俏脸,眼眶似乎也微微泛红,让人生出怜惜之情。
虽说明知杨铭煊是故意点出自己的身份,可是李琰却觉得他这样倒是帮了自己,省得让别人误会。
场中突然出现片刻的安静,而初雪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整个人似乎有些无精打彩的,又坐了一会之后,突然站了起来,轻声道:“真是抱歉,初雪突然有些不舒服,就让其它姐妹陪郎君,奴家告退。”
李琰拿不准她这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实的情感流露,点了点头,刚想送初雪离开,偏偏这时,突然有一行人走了过来,打头那人哈哈笑道:“这不是初雪姑娘吗?本将军几次三番约你,你都没空,今日却让本将军碰个正着,正好陪本将军喝几杯。”
一看到来人,初雪脸色顿时大变,下意识地站到了李琰的身边,连忙解释道:“原来是卫将军驾到,真是对不起,初雪还有贵人要服侍,一时脱不开身。”
“脱不开身?”来人打量了李琰一番,冷哼道:“既然脱不开身,那不如大家坐一起了。”
说完,来人也不问李琰一声,直接坐到了刚刚初雪的位置上。
一双小手突然放到了自己的背上,李琰清楚地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不安感,自己突然扭过头,冲着初雪笑了笑,然后看着来人,先是打量一番,见对面一身戎装时,似乎猜到了什么,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子,淡淡道:“这里已经有人了,麻烦你让开。”
“让开?”卫将军似乎有些意外李琰的大胆,哈哈笑道:“好胆,小子,你也不满长安城打听打听去,谁敢让本将军让开?难道,你就凭他?”
这个他,居然指的是杨铭煊。
看来,这个人未必是冲着初雪来的,有可能是冲着杨铭煊,又或是自己。
还没等李琰打听清楚,又是一人走了过来,冷哼道:“李郎君,上次让你跟李太白一起跑掉了,这回看你往哪里跑,李太白欠的钱只能找你还了。”
看到玉娘子得意洋洋的表情,李琰终于明白过来,敢情她这是为了上次的事来为难自己,或许是担心杨铭煊,所以特意找了一个军中的人物镇场。
李琰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淡淡道:“玉娘子此话好没道理,债是那李太白欠下的,跟某又有何关系?难道就因为某与那李太白相识,就必须替他还债不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哼,你说再多也没用,妾身就认准一个道理,欠钱还钱,今天你若不替李太白把债还了,就休想走出大门。”
李琰脸色一变,沉声道:“如果……某要不还呢?”
“不还?”卫将军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冷哼道:“那就问问本将军手中的钢刀答不答应。”
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杨铭煊突然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