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
杨铭煊嘴一撇,不屑道:“姐夫你被人骗了,百花楼在长安城根本数不上,没有拿得出手的花魁镇场,就凭那两坛无味的百花醉,谁肯赏它面子?”
李琰表情微微一滞,吃惊道:“难道初雪姑娘在长安城这点名气都没有?”
“原来姐夫已经见过初雪了?”杨铭煊露出一付男人都懂的笑容挑了挑眉,抱怨道:“初雪的确有几分姿色,琵琶也弹得好,只是奈何脾气过于古怪,又不善于哄男人,撑不起百花楼的招牌,不过……”
杨铭煊看看左右无人,凑到李琰身边,压低声问道:“姐夫跟我讲讲,你可得手了?”
“得手?”李琰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什么得手?”
“还能是什么?”杨铭煊一付心知肚明地表情看着他,干脆挑明地问道:“你堂堂的晋王,只要随意地勾勾小手指,管它什么花魁不都得乐颠颠地投入你的怀抱?你放心,这事出你的口,入某的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更不会被某四姐听到。”
李琰这才明白过来杨铭煊的意思,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本王与初雪姑娘只见过一、两面而已,连熟悉都谈不上。”
“姐夫不是在骗某吧?”杨铭煊狐疑地盯着李琰,果断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就去百花楼。”
“百花楼呀。”不知为何,李琰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初雪失望的眼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杨铭煊催促道:“姐夫快些,晚了初雪姑娘就被人叫走了。”
见杨铭煊兴致如此高涨,李琰便也顺从他,反正自己与初雪之间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简单的概括起来就是花魁与恩客之间的关系罢了。
至于……她说的那些话,李琰并没有当过真。
崇义与崇仁二坊离得并不是很远,等李琰跟杨铭煊赶到百花楼的时候,不过刚刚午时,李琰本以为午时的百花楼还没有开业,谁料刚到门口,就能听到竹帘后传来的琵琶声,就是不知弹琵琶的是不是初雪。
比起李琰的拘谨,杨铭煊一看便是这里的熟客,还没进门,门口的龟奴便笑着迎了上来,满脸讨好道:“可是有日子没见到杨郎君了,快点里面请。”
杨铭煊扬着下巴,一付目空一切的模样,一伸手,便是两文钱赏了出去,随口问道:“初雪可在?”
龟奴笑眯眯地接过铜钱,有些尴尬道:“真是不巧,初雪姑娘这几日身子不利落,一直在休息。”
“身子不利落?”杨铭煊有些意外地愣了下,接着别有深意地看了李琰一眼,话里有话道:“莫不是思春了?”
李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那来那么多废话,快点走。”
“好好好。”杨铭煊不敢再调笑李琰,扬头走了进去。
杨铭煊是进去了,可是刚刚开口的李琰却一下被龟奴给认了出来,心中顿时一惊,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异色,直到将两个人领进百花楼,交给楼中的歌妓之后,自己便迅速地退了下来,重新确认李琰的相貌之后,连忙沿着楼梯往楼上跑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屋子里正在化妆的玉娘子手一抖,眉毛顿时画粗了几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不知道老娘定的规矩吗,早晚把你的皮扒了赶出去。”
门外的龟奴一阵尴尬,连忙解释道:“玉娘子,小的有要事,上次跟李太白从咱这里逃出去的那人又回来了。”
“你说谁?”房门陡然被拉了开,一张惨白怪异的脸顿时把龟奴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衣领便被玉娘子给抓住,瞪着眼球问道:“是谁回来了?”
“就是跟李太白逃走的那人。”
“原来是他。”玉娘子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之色,沉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他还敢来,那自然就不能再放他走,去把楼里所有的人都叫上,今天不把李太白欠下的债全都了结,绝不能放人离开。”
“可是……”龟奴提醒道:“玉娘子,那人可是跟杨郎君来的。”
“那个杨郎君?”玉娘子顿时一愣。
“就是吏部杨侍郎的儿子杨铭煊。”
“怎么是他?”听到杨铭煊的名字,玉娘子顿时感到一阵头痛,毕竟人家老子可是吏部侍郎,这长安城大半的官都归人家管,任谁都得给他几分薄面才行。
这下该如何是好?
玉娘子犹豫了一下,脑子突然一亮,他阿爷不是吏部的侍郎吗,自己只要找个不受吏部管辖的人来不就可以了。
想到这,玉娘子低声吩咐道:“快去,把卫将军找来。”
“卫将军?是。”
龟奴迅速地跑掉了,玉娘子倚着栏杆望着楼下,目光寻找到李琰的时候,看到他正与杨铭煊一起聊着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转身往里面走去。
百花楼顶层的房间,全都是给楼内最出名的妓子留着的,房间够大,也足够的豪华,就连玉娘子自己都舍不得住在这么好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