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惠颉的天空一直在下雨,这是他第六次不安的等待着雨停。他曾反复目睹过自己与张雨囹同宿醒来的雨后初晴,享尽了酒夜、雨夜“水打红叶”的淋漓,赤裸裸的不只是肉体,更是30年来任何一个女人也未曾走进过的赤诚内心。
“你要不要跟他离婚啊?”严惠颉略带随意的问道。
“不知道...没有一个时间的预期,这辈子,我肯定的知道不会跟他过完。前两次提出离婚,我都是认真的,但我确实害怕这样激烈的生活。”严惠颉吞了一大口酒,放下英雄杯,盯着张雨囹,听她说着。
“要不算了吧。上一次你跟他谈离婚,被对方掐着下午四点去,来的时候证件啥都没带,资料也不齐,还没进去提交资料,办事员就告诉你们马上下班了。”他俩碰了碰杯,严惠颉继续说道,“再后来,你说,分居。你搬出去住了酒店,一周不到,又睡了回去。你又说,以后跟儿子睡了,心疼的看着你睡不好觉,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你过你的生活去,别再跟我有交集。”
这已经不是严惠颉头一次说这些内容了。
“···算了吧,我也有在心里反复的给自己说过好几次,要不就算了吧。看着你堆积的负面情绪,能真切的感受到你的痛苦,这一年来,你作息因我乱了,以前你都不熬夜晚睡的,现在得知你整夜难眠,我也有很多次想过要不就算了吧。”张雨囹回应着严惠颉的话语。
“那你为什么不删了我,别再联系我。”严惠颉强硬的说着,干了一大口酒。
“天久不雨,人久不遇,在深夜和喝多了的时候,内心的情感总不受控制嘛。”严惠颉内心抵触的听着张雨囹的解释。
“所以你给我打电话?”他反问道。
“是吧,我没想过你会接。”张雨囹又接着说着,“我有每天看你在自己微信朋友圈的留言,睡前和早上醒来的头一件事就是点开你的头像看有没有更新,没有更新就会去看你另一个号,看你有没有增加动态或者更新留言。”张雨囹陈述着想过他的痕迹。
“哦。”严惠颉淡淡的答了一声,又一口闷了剩下的半杯酒,是想按住自己风来就可燎原的感情世界。
“再点一杯?”
“好。”张雨囹饮完了自己剩下的酒。
“老板,慕尼黑精酿,一大一小。”
“老板,两个都要大杯。”
其实,张雨囹应酬打破的酒量,远比严惠颉多。论起喝酒来,严惠颉只有半斤的白酒量,两个英雄杯的啤酒量。但女人真要想醉起来,别管她酒量多少,总比男人醉得更快,醉得也更狠。
“要不我们今晚就说清吧。”
“好。”张雨囹拖长了语气回答。
“这段感情中,我很痛苦。也在后期的相处中,折磨到你。我丧失了自己生活的秩序,每天解锁上百次手机,只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你的消息。我每次读完你的消息就把你的消息设置为'提醒',总想第一时间看到你的消息。从第一次77天的正式告别,已经过了有三、四个77天了吧。中途有好多次,你我正式的'别联系了,就这样吧',我们好像都当真了,可就是结束不了。”
“你说,我在认真听。”张雨囹碰了碰严惠颉的杯子,抿了一小口酒,像是这个酒夜很绵长。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样的状态?有几个点,是我久久无法释怀的,他们构筑着我对这段感情的信仰。”严惠颉继续着。
“我知道,我也觉得很神奇,刚好结束的日子77天,跟我的小名一样。刚好你今年的新历生日是7月7日,你有讲过,在你老家,大家都过的农历生”。张雨囹接过严惠颉的话。
严惠颉继续说着,“是啊,这些都是在那次刚好斩钉截铁说,永远别联系的77天后出现的,我写了半本日记却回忆77天经历过的林林种种,光数着日子,77天还不到一个季度,但是那种日日夜夜的思念和交流陪伴,渗透的领域,远超过时间能衡量的标准,我宁愿失去就是死去。”
“嗯。”张雨囹伸手抚摸着严惠颉的左手食指,摸着那个“7”字伤痕。回想起,严惠颉发给他的一个短视频。传说,左手食指有疤是前世留下的印记,是为了续今生缘分。恰巧,严惠颉的手指“7”字伤疤,在他们结束77天的分别后,又一个夜晚里被严惠颉发现并拍照发到了朋友圈。
严惠颉,没想接着自己的话题说下去,问到张雨囹“你说,真有命中注定吗?”
“知道开始,不知道结束的命中注定吗?”张雨囹问。
“命中注定应该是说缘分吧?”严惠颉又问。
“缘深分浅有什么用?”张雨囹说。
“缘由天定,分在人为。那你为我做了什么吗?”严惠颉略带不满的说道。
“看上去······没有。”张雨囹说。
“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子,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什么叫看上去!”严惠颉若有所思的追问着。
“就是,我曾真的努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