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这夜的晚风吹起来柔柔的，回府的路也没有那么远了。
屋内，白十七点了灯，方才明亮。
他提了上好的竹叶青酒，给白十七倒满。
“姐，尝尝这个，我跑遍荆川才买到的…”
“我以后可不是贼了，最近开了家医馆，来治病的人都得排队了，怎么样，我现在不给你丢人了吧。”
他说着，却见白十七一动不动地盯着玉石发愣。
“怎么了？”
白十七一下抽出神，见玉石完好无损很是纳闷，但也没有过问。
“对了，姐，你天天在这府上待着多没意思，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地界儿？”
“荆川本就是边境，祸害横生，我若离开，下个王真景再出来怎么办？”
张青令低着头，琢磨了一下，好似是有道理。
他又轻蔑着开口道：“管他们呢，天下这么大，一直待在这也太委屈了。”
白十七放下酒杯，直视着他说道：“张青令，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我…算了，没事。”
他很想告诉白十七，自己想要带她走，想天天都能看见她，想她能多笑一笑。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说。
话涌在嗓子眼，又随着一口酒压到了心底。
“姐，我之前去了个有意思的地方，那里的山上全是些没见过的东西，有条蛇背上的刺跟一个人差不多长，还有…”
他孜孜不倦地说了许久，到后来，身上已有了几分醉意。
白十七默默坐着，什么话也没说，任凭他讲了许多故事，却如风掠无痕。
她似乎没听进去半句，但眼神里却装满了少年模样。
张青令真实地坐在了自己面前，这不是梦…
白十七只是静静看着他，心里就觉得踏实，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张青令红着脸说得累了，突然开口道：“姐，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不早了，回去吧。”
白十七扔下一句话，起身便离开了。
“诶…”
他挽留的手还停滞在空中，白十七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又是这样。”
张青令埋怨地说着，房门四敞，周围除了风声就什么也没有了。
静谧的夜里，雨点不停敲打在窗户上，他躺在床上，醉得感觉世界都天翻地覆，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头脑却仍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