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一脚踹在柱子脸上,直接把柱子踹的鼻血狂飙,柱子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威尔森在一旁看着,直念“阿弥陀佛。”
历岘庭瞥他一眼,转头去一边给周霖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
电话挂断不到半个小时,周霖就带着六七个大汉到了。
看到门前一滩滩血迹,周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大事。
历岘庭指着晕倒在地的柱子,声音平静:“把他送到非洲那边的工厂,好好照顾。”,最后四个字,历岘庭加重了语气。
周霖顿觉菊花一紧。
在非洲建厂,本就是看上了那边低廉的劳动力,工厂的员工,百分之九十都是当地土著。
其中不乏许多有特殊癖好的。
历岘庭这“好好照顾”四个字,实在是耐人寻味。
周霖挥手让人把柱子拖走,等人都退下去,才敢问历岘庭:“厉总,到底出什么事了?”
历岘庭目光瞥向他:“你!下半年的工资都不用要了。”
“为什么!”周霖瞬间睁大双眼,有种躺枪的感觉。
历岘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自己想,想不出来,扣一年工资。”说完,他转身下楼。
周霖:“……”他招谁惹谁了?
周霖将目光缓缓转向一旁的威尔森:“喂!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威尔森突然被点,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夏阮:“大概,也许,因为她?”
“当然,我也是猜的。”威尔森当即将自己猜到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对周霖讲了一遍。
周霖听完,十分不可思议,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十分合理。
历岘庭能因为夏阮扣他一次工资,那再扣一次,似乎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但!那是他半年的工资啊!
周霖觉得自己还是该努努力再挽救一下,“嗷”一声惨叫后,连滚带爬的下楼去找追历岘庭说情去了。
威尔森哭笑不得的拎着药箱离开。
“厉总!厉总!”周霖在一楼大厅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历岘庭的身影,还以为历岘庭把他丢下了。
跑到门口去看,历岘庭的车子还在。
“咦?”周霖纳闷了:“厉总人呢?”
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响动。
周霖狐疑的靠过去,顿时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厉总他居然在做饭!而且做的还十分从容!
只见他将搅好的鸡蛋倒进烧热的油锅,金黄的蛋液立刻变的蓬松柔软,历岘庭等鸡蛋炒的差不多了之后,快速盛出来,又将西红柿丢进去炒出汤汁,最后加入鸡蛋,放入佐料,最后还不忘记撒上葱花。
“厉总,您还会做饭呢。”周霖不可思议道。
他跟在历岘庭身边将近十年的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下厨。
周霖觉得,他这个贴身助理,做的很不称职。
历岘庭闻言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一边摘青菜一边问他:“想明白因为什么了吗?”
周霖看着画面感违和的历岘庭,突然福至心灵。
厉总,该不会是在给夏阮做饭吧?
原本还想为工资争取一下的心,顿时歇了。
他突然觉得,就厉总现在对夏阮的疯魔程度,只扣他半年工资,已经是看在他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面子上格外优待了。
周霖立刻表示:“是我在招人的时候不够认真,才招进来那种玩意,厉总扣我半年工资,我绝对心服口服,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历岘庭颔首:“滚吧。”
周霖飞速转身,马不停蹄的奔向门外,直到上了车,才猛地缓过一口气:“我的个乖乖,我家厉总他疯了!”
疯了的厉总,正将青菜和挂面丢进锅里煮。
盯着水面翻开咕嘟咕嘟的泡泡,历岘庭自己也荒诞的笑了。
他已经有十几年,没亲自下过厨了。
小时候,他着实过过一段苦日子,做饭,也是在那时候学会的。
尤记得狭小漆黑的出租屋内,他和安然两个人,挤在一张算不得桌子的木头凳子上,分吃一盘炒鸡蛋的样子。
后来,他回到历家。
那段过去,也被他亲手掩埋。
没人知道他会做饭,他也没给除了安然以外的女孩做过饭。
历岘庭神色平静的调配汤头,一直不愿意回忆的过去,一遍遍在脑海中失控的重演。
其实,夏阮的经历,他即便不听不问不打听,也能了解到一二。
她是苦的,但他也经历过。
而她哭哭啼啼又软弱无能的样子,却是他不屑的。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偶尔也会想,如果安然还在的话,会不会也是这样,哭哭啼啼的寻求他的庇护,无能又软弱,永远娇滴滴的立不起来。
夏阮,和安然很像。
历岘庭深吸一口气,端着面条和番茄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