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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借稻过冬八公不公(1 / 3)

等到陈瑞木瘸着腿,拖着木棍,提着几升米,饥寒交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陈荷珠和黑狗在睡梦中被惊醒,看到老爹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他说路上黑灯瞎火,又走得急,不小心摔到塝下,跌的。两个小孩子伺候爹搞点吃的、洗洗睡了。

第二天村里就传开了,说是有一个过路客在冷水氻遭打劫,结果那打劫的被那个被打劫的客人一顿逛揍,揍得不轻。一看到陈瑞木第二天鼻青眼肿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人家就问他昨天回来路上是不是看到打劫的事了?是不是救了人家客人才受的伤?

陈瑞木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看见、没看见。昨晚回来迟,跌了一跤,摔下石塝了。”不过,如果说陈瑞木就是那打劫的,没一个人相信,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因为陈瑞木是什么人,全村人都知道。他是个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人!由于一直以来在家里抬不起头,特别是耕牛被女婿牵走后,家里卖田卖地,落得个妻离子散,更使人瞧不起,借他十个胆也做不出绿林好汉的事来。

他早就麻木了,从那次打劫后他更颓废、更无所谓。人家认为子女挨饿是天大的事,在他这里变得无所味。不管人家怎么说,他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有饭就吃,没饭就饿,倒头便睡。他又不是吊儿郎当的人,偶尔也发飙,但发泄后从不记仇,仿佛没发生一样。这就是他最大的好处。

从那以后陈瑞木负责两个小孩的吃饭,瑞木嫂负责两个小孩的衣服,两个小孩也一天天长大,一晃六年过去了。

他小儿子黑狗可不一样,别看他才十一岁,来事着呢。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父母不在身边这段日子,黑狗一下子懂事了,什么事都有了自己的主见,硬是和她姐两个人相依为命,支起了半边天,居然买了头牛来养。

黑狗喜欢去萌溪岭放牛,在那里能碰上一个穿灰衣服的中年人。那个人经常和他聊天,好像什么东西都懂,不仅是萌溪的事,还是外面的事,特别是打仗的事。叫什么名字问了也不讲,只让黑狗喊他“表叔”。“表叔”一般三五天就路过萌溪岭一次,每次都和黑狗聊天,甚至还教黑狗认一些路边的中草药,特别是一些跌打损伤类的,比如继木叶子放嘴里嚼碎了敷伤口上能止血,四面刀可以治骨伤等等。黑狗可喜欢他了,不管他会不会从萌溪岭路过,黑狗每天都把牛赶到萌溪岭去放,内心里就想见到那个叫“表叔”的。

这一天黑狗照常去萌溪岭放牛,那个“表叔”早就在那里了。“表叔”是个大个子,国字脸,浓眉大眼,厚嘴唇,有点络腮胡子但打理得比较干净,撯一身灰土布衣服,一年到头腰间别着旱烟袋,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表叔”见到黑狗就朝他挥挥手,让他过去。黑狗蹦蹦跳跳来到“表叔”面前。“表叔”问他能不能替他做点事?黑狗说:“没问题,说吧。”“表叔”让他把一封信送到汪溪村头一个小店里,就说是唐里村一个姓汪的远房亲戚让带的信,路上见到什么人都别说,一定要送到男主人手上。店老板叫马根发,四十来岁,右脸上有颗痣,很好认的。说完把一张叠成方块的纸交给黑狗。黑狗接过信,松了松腰上系的草绳,正好破棉袄里面有个破洞可以塞进这张方块纸。“表叔”检查了一下,给了他几张纸币,说是去了别空手回来,买包盐回来。

黑狗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半岭庵见到几个村里的人,问他干嘛去,他说去汪溪村买盐。一路上碰到一队国民党军,他侧身让到路边,让他们先过。黑狗年龄小,个子又不高,当兵的也不在意。黑狗顺利地找到那家杂货店,一看店里只有一个妇女,就问:“掌柜的呢?”

女人说:“我就是掌柜的。”

他说:“我找的是男掌柜。”

女人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他说:“没事就不能找他吗?”

女人说:“店是我们家开的,你找他和找我没区别啊。说吧,什么事?”

他只好说:“有人让我带个信,要亲自交到他手上。”

女人说:“交给我吧,我转交就行。”

他说:“不行的,一定要交到他手上。”

女人知道今天有个小孩要来送信,考验一下机灵不机灵,于是进屋叫出了马掌柜。黑狗看到他右脸上的痣,知道就是要找的人,正要掏信,突然想“这个人长相是对的,那姓名呢?万一有个长得一模样的人咋办?”于是反过来问道“请问掌柜尊姓大名啊?”

掌柜的说:“我叫马根发。”

黑狗这才从破棉袄中掏出那张信,双手递给马掌柜,说是唐里一个姓汪的远房亲戚让带的信。

马掌柜接过信,脑子里一转弯想考考这个小孩,问:“唐里离你们村还有好远的路,他是怎么把信交给你的?与你是什么关系?”

黑狗心想,坏了,这问题“表叔”没说啊,脑瓜呼呼转,回道:“我在萌溪岭岭上放牛,你那亲戚腿崴了,我就帮他给送过来啦。”

马掌柜没想到这小孩回答得这么快,也基本合情合理,会心地笑了,说:“那你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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