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副将看着哭红了双眼的妹妹,只能好言相劝,却不想像捅了马蜂窝似的。
“我到底哪里比她差,她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她能诗词歌赋红袖添香吗?她能在他累的时候为他舒缓疲累吗?我为什么不能追寻自己喜欢的,凭什么啊?就凭她比我早遇见吗?”
谭副将沉默了,在他心里自己的妹妹自然怎么都好,但情之一字哪有什么道理,喜欢就是喜欢,晚了就是晚了。
想要怪罪那将自己妹妹变的歇斯底里的罪魁祸首却无从开口,对方从一开始便表明了态度,也从未给过她任何希望,全都是月娆的一厢情愿罢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或许因为皇权太过腐败,一路上义军的队伍在不断壮大着。
并且因为有宿越与灵杳的存在,有不少敬佩李将军的将士甘愿俯首称臣,一路势如破竹竟然占据了大半的版图。
有他这个文武双全的人在,张晓乐得自在,他最是不喜欢那些费脑子的事情,有苦力不用是傻子。
只是这样一来,宿越便没时间陪灵杳了,害怕她无聊,还选了几个人陪她赏花玩乐。
青云是灵杳的贴身侍女,两人年岁接近性子又合得来,院子中经常欢声笑语一片和乐。
再过两日宿越要领军去拿下江州,只要江州一破,秦王便成了孤家寡人,守着京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临走前特地来看灵杳,青云知趣的退下了,屋内只剩两人,烛火摇曳,两人的影子落在一起,像极了依偎在一起。
灵杳好奇的摸着挂在脖子上的白兔玉坠,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颊,生怕弄疼了她。
“等将京城攻下,你嫁给我好不好?阿杳”
深邃幽黑的眼底写满了真挚,让灵杳将兔子忘在了脑后。
“有桃花糕吗?”
“有,你喜欢的都有”宿越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拉钩钩”
白皙的手掌小小的,轻易就能被包裹在手心里。
两根手指勾缠在一起,宿越粲然一笑,清隽的面容像带着点点星光,让灵杳忘记了呼吸。
“咚咚”只能听到胸腔传来的跳动。
宿越走后,灵杳就没怎么笑过,每天都望着天空发呆。
这时青云靠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杳,你想不想见见李将军?”
夜深人静时,两道身影上了一辆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男人都随军出征了,谭月娆就成了管事人,因着对灵杳看不惯,下意识冷待她,导致发现灵杳不见时,已经过去了三天之久。
压下心中的慌乱后,一股隐秘的欣喜袭上心头。
…如果她彻底消失了,那么宿越是不是就能看到自己了。
在留下守家的士兵想将这消息传送出去时,她连忙拦下,大义凛然的说:估计灵杳只是被贴身丫鬟带出去游玩了,这事不要送去前线,免得乱了大军的心神”
她抱着什么心思人尽皆知,只是她毕竟是谭副将的妹妹,她哥哥可是大红人,犯不着去触她的霉头。
不过总有担心会出什么事的,偷偷将消息送了出去。
乱世想将消息送出去比登天都难,所以不出意料的延迟了数日之久,攻下江州后正在庆祝时,宿越才收到了书信。
放下纸张后,宿越脸色难看的紧,张晓放下酒坛,好奇的问他。
“怎么了?”
“阿杳丢了”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数道命令同时下达,分出大半暗哨去找灵杳。
灵杳丢了,宿越自然没心思在这待下去了,张晓看着打马离开的宿越,只能吩咐大军即刻动身回城。
这月娆糊涂啊,谁不知道这是宿越的心尖子。
谭副将舌尖发苦,只能脱离了大部队跟了上去,生怕暴怒的宿越会要了月娆的性命。
两人一前一后赶回了院落,看到宿越回来,谭月娆刚想开口,便被自家哥哥一巴掌给打蒙了。
“我真是将你惯坏了,你不准再给我走出房间半步,还不快滚”
谭副将又对宿越屈膝,不敢看面无表情的宿越。
“请二当家的看在我还算会些拳脚的份上,饶了月娆这一次,李姑娘那里,我会亲自去寻找”
谭副将如此低声下气正是为了自己这不省心的妹妹。
宿越没有说话,半晌后才转身离开,走时看向谭月娆的视线冰冷如寒冬,看的她心里一阵发凉。
他刚才是真的动了杀心……
有了清醒认知的她,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破旧的门板被风吹的吱嘎乱响,灵杳身上布满了暗红的鞭痕,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嘴角不断往外沁着鲜血。
…痛……好痛
那日她被青云骗出了城,马车没有带着她去见李将军,反而一路驶进了皇宫。
迎接她的是狠狠的一鞭子,接下来汾阳就像泄愤似的拼命的抽打着她,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