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季伯站在不远处,笑眯眯来回打量二人。
温之言放下车帷,白云暖目送着马车驶离王府,转身的面容上笑意全无。
管家季伯瞧见,以为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睁开,一身雪白狐裘的白云暖携竹桃出现在自己面前。
季伯赶忙迎上前,举着伞笑道:“王妃可算回来了!舒夫人听说王妃今儿个回府,一早就在府中候着了!”
娘亲来了!
白云暖喜笑颜开抬脚慌忙跑了进去。
“娘亲!”
“怎么来了也不和暖儿说一声!”
白云暖兴冲冲跨入前厅大门,屋内暖和无比,她边说着边解下身上狐裘,顺手递给了身旁的竹桃。
坐在八仙桌边的舒芸听闻声音,转身迎了上去,被白云暖抱了个满怀。
舒芸拉开怀抱,将白云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眼含泪花哽咽道:“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白云暖拉着舒芸一同入座,婢女端进来一些茶点,随后退了出去。
“瘦了些!”舒氏青筋满布的手抚上白云暖脸颊,幽幽说道。
“哪有哪有,是娘亲看错了!”
白云暖附上舒芸的手背,将自己的脸向中间挤了挤,脸颊被手掌的力道挤出来软嫩的两坨肉,逗笑了舒芸。
“娘亲我在单州见到易叔叔了!他还交给女儿爹爹生前遗留未寄出的家书。”
舒芸一听,满脸大惊失色,“快拿来我看看!”
白云暖心里闷笑,果然一碰到白泽的事情,舒芸便会方寸大乱。
舒芸将那封信读完,直接就着不远处的火盆,将信毫不犹豫扔了进去。
“娘亲这是作何?”
“信我已看完,也铭记于心,你爹既已不在,留这些也是徒增伤感罢了。
“就是那诗……”
白云暖听见这,来了兴致,忙给舒氏倒了一杯热茶,拉着舒氏一同坐下,“娘亲先喝口茶!慢慢说!”
“那诗我以前见过。”
“当初就出现在琅州珜城广贤书肆正对大门的那面墙上。娘亲记得十分清楚!”
“只是,这诗是题在一幅画上面。”
“画?”
“这幅画出自名家大师陆修竹之手。”
“只是这画……为娘记不大清了,依稀记得好像是哪里的景,但是我敢肯定,不会是竹子。”
见白云暖满脸疑惑,舒芸噗嗤一笑继续道:“当时我同你爹,因为这个诗与画的景致对不上,还拌了几句嘴。”
“只是这幅画因是出自名家之手,要价太高,未能买下,过了一阵再去书肆,那幅画听说被人买走了。”
难不成爹爹想说的,是找到买画的人,还是说看到画便能知晓他所要说的?
看来,还真像温之言所说的那样。
她总有需要他的时候。
既是白泽这里的线索断了,白云暖准备抽空去一趟琅州,将画的事情查个清楚。正巧舒氏在此,她还是忍不住将萦绕心头多日的疑问吐露出来。
“娘亲,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女儿同言王爷和离,娘亲会有什么想法?”
舒芸正浅啜一口清茶,听闻白云暖的话,喉间硬生生被茶水给噎住。
舒芸放下杯盏,打量起白云暖,似乎在确认这话里有几分真假。
“暖儿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娘亲此次来,也是正巧想问问,你同王爷之间到底如何?”
这该怎么说……
白云暖支支吾吾,想不出蒙混过关的法子,毕竟舒芸对她太知根知底,她稍微动一下心思,舒芸都察觉得出来。
“分房而居,互不打扰?”
“噗——”舒氏正饮着茶,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忙扯出绢帕擦擦唇掩饰自己的失态。
她四下打量一眼,四下无人,这才拉着白云暖凑近脑袋,悄咪咪问道:“乖女,你同王爷那个没?”
白云暖一脸迷糊,规规矩矩问道。
“哪个?”
舒氏闭着眼懊恼皱眉,龇牙咧嘴盯着白云暖,一副不成器没眼看的样子,瞪大眼眸含着怒火低喝。
“同房!”
白云暖一听,陡然红了脸,连忙直摇头。
舒氏叹了口气。
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暖儿,言王爷对你如何?你欢喜他么?”
白云暖一阵沉默,半晌摇了摇脑袋说道:“女儿不知。”
“只是自打到了单州,这些日子同当初成婚时相比,确实有些不一样。”
白云暖忽然耷拉着脑袋,有些底气不足。
“女儿只是觉着,王爷是因着我提前知会易叔叔,救他于雪崩之中,让押送的粮草能顺利抵达,才对我有了这些改变。”
舒氏听明白感慨叹了口气。
“所以,暖儿其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