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相公,请上船!> 第4章 愚民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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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愚民政策(2 / 2)

清州地处莒国最北端,民风较为淳朴开放,除了徭役赋税略重、偶尔有营兵调戏调戏良家之外,比起莒国其他地方的民不聊生,倒一直也算得上安逸。可就在这安逸的小城之内,繁华的九漓河边,夜夜笙歌的画舫之上,却接二连三的鬼影连连,夜间常有姑娘老鸨作鬼哭狼嚎状,更有甚者,身上不着寸缕便披头散发跳落水间,待打捞上船,早已是浮尸一具,脓肿一片。

一时之间,清州府城人心惶惶,各个画舫人人自危,纵然有城主敦促调查,龟公鸨母日日监视,境况却依旧无多大改善,。娼门生意惨淡,大大影响了清州各产业链的资金流转,直接导致人人谈船色变,除了少数船主死守家业外,大多人都开始着手为自己的日后打算,急于将画舫跟姑娘们转卖脱手,另谋生计。

这时节,往往会有那么些个不明就里的外乡人、手头富裕的商贾大户或是秉持着极端乐观主义的投机倒把者,甘于上当,乐意做人民眼中的“冤大头”,还十分配合地在“暗中”费尽心机,通过各种途径平价甚至低价接手了清州画舫老板们眼中的“烫手山芋”,极大地满足了老鸨们狭隘的小市民虚荣心,所谓互利互惠,两头开心。

但是在少数死守家业的顽固老鸨眼中,那种互利互惠、“何乐而不为”的行径却着实是对自己辛苦打拼下的基业的一种侮辱。飞絮阁的袁大娘,便是这“顽固分子”中很坚韧的一枚。

袁佩仙不知苦苦劝了多少回,袁大娘却在船上的打手只剩下阿清和阿和的情况下,依旧苦苦支撑。

袁大娘是根老油条,她的坚持并非没有道理。想当年,自己就是因了陆小贤的一句话才混到现在,而现在,她觉得也应当坚守住画舫这唯一的家业,就像她一直坚信陆老头还能活蹦乱跳的回来,在身后猝不及防地掐自己屁股一把一样。

因为陆小贤说过: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连老天爷也是欺软怕硬。你撑下去,你便是赢。

“佩仙姐,你说……船上要是还这幅样子,咱们下个月吃什么?”

“哎哟,可不是,我的胭脂水粉都快用完了,都没银子去添置新的珠钗首饰!”

“都、都嚷嚷什么呀!去去去,没事儿的都给我刷马桶去!”

袁佩仙的脾气一天坏过一天,而袁家画舫上,恐怕此时只有两个人乐得清闲。一个是芷兰,另一个,自然是小蛮。

芷兰本就是个听天由命的主儿,一贯的不争不抢,一如既往的听天由命。每天不是弹琴唱曲儿便是吟诗作对,偶尔还有一两个熟客捧场她“九漓第一才女”的场,倒也自在。

而小蛮,则是另一番境况。一来,是真的没什么客;二来,也不知卫昭南究竟是在她身上砸了多少银两,自己不接客,袁大娘倒也由着她去了。所以这二十几天下来,小蛮自是一副小女儿家情态,只时不时和阿清船头船尾地闹着玩儿。

时间一久,老天爷似乎真的把这些个人的坚持看在了眼里。

一个月后的某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清州城来了个西域老僧。慈眉善目,口里唱着世人听不懂的歌谣,身上披着半新半旧的袈裟,满目的沧桑,一脸的风霜,唯独手中的一根法杖、一口金钵熠熠生辉,叫人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物事。

他说:“城里最近不太平啊!”

他还说:“涛涛江水从东来,幽幽妖气涧底生。待老衲做法捉妖,保尔等千秋太平!”

纵然是自言自语,此话仍是一句不漏地传到了城主耳中。于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法事做了三天三夜,直至风云变色,那老僧才一口精血吐于九漓河心,倒地不省人事。三日之后,不知去向。

自此之后,清州城里便是近来少有的风平浪静。

所有的鬼怪似一夜之间望风而逃,九漓河画舫不久又恢复了昔日的歌舞升平。人人都把那做好事不留名的老僧敬若神明,为了感谢他的恩德,娼门各舫竟筹钱为其在清州九漓河的尽头造了座“安民寺”,香火一直鼎盛。

怪事可谓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若是此时有人进了卫府,便可见到那莫名消失的所谓“神僧”正于密室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同卫昭南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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