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你已经跪一整天了。”他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接着沉默。
“起风了。”他看了看摇曳的树枝,轻声道。
继续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
无视某人,继续让他自言自语。
“只不过几条蛇而已!”他冷哧一声,这个女人的做法真是不可理喻。
四周依旧沉寂。
“你--”咒骂的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下去,凌雷深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真的很神经,半夜不睡觉,跑到这个鬼树林里自言自语。
“我命令你,现在给我站起来!”他怒道。
没有动静。
风刷刷吹过,吹得她身上的流苏到处飞舞,梦幻一般的鹅美。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大步上前,一把钳住她瘦弱的肩胛,扳过她的身子。
“你就这么--”咆哮的话突然梗住了。
月色如银子一般碎裂开来,无声地砸在她的脸上,惨淡的白,水眸里一片晶亮,显然是泪水浸泡过的。就连眼角也有点点干涸的泪痕。
“你哭过?”他微愣,蹲下身来,伸出食指,微屈,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痕,连同心里的湖面也荡起了一层细细的波纹。
又一滴泪水滑落出来,无声的。
凌雷一下子有些慌乱,忙不迭地擦去这颗泪珠。
孰知,这温柔的一抹,成了决断泪坝的斧子。大颗大颗的泪珠,成串成串地滚落,先连成条,后连成片。
凌雷倏然心口一疼,情不自禁地将娇躯紧紧圈在了怀里,“傻瓜,哭什么!”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仿佛手心中的东西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为什么?”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